荆榕摇摇头。
他不被允许带入和带出任何照片,因为质量代表能量,他两手空空地走,两手空空地回,但他已经提前想好了办法。
荆榕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这个长相见过吗?”
众人提亮灯光,凑过来一起看。
防水纸,圆珠笔画的一个人像。
说是人像,但实际上非常抽象,因为整张纸上并无具体的轮廓,只有分开的、笔意模糊的五官,好像执笔人眼里的人脸就是这样飘忽不定的。
但是很奇异,荆榕画出来的眉眼十分灵动,神韵极强,灵感强的人一眼就能恍惚见到一个十分漂亮灵秀的男孩。灵感稍差一点的人则完全不明白他画的是什么:“脸呢?”
荆榕说:“我有点脸盲,不太会画他。”
这个理由令众人信服。
所有人再次闭嘴了。
“多大了?是个男孩儿吗?”
“现在应该长大了,二十一岁。”荆榕想了想,大约比划了一下,“黑头发黑眼睛的男孩,话很少,性子闷一点,不喜欢和人相处。”
荆榕早就知道这样找希望不大,他收起纸页,打算到了人群聚落再问一问。
他的靠岸点离原本的B市大约有三四百公里的差距,时玉不好找,甚至不一定还会留在这片区域,但当年的安全局或许会留下一些线索,他可以在掩体5暂住一段时间,将消息发布出去,再作打算。
走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随着天黑后的时间推移,路上的危险等级越来越高,所有车辆必须每行驶四公里就停车检查全员状态,每行驶一次大的地形变化就鸣笛呼应。开车的人必须学会在不同的环境下开灯、关灯和熄火,给夜里的异常生物让行,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七八公里的路程,他们开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抵达目的地。
掩体5的人们正在搭建好的临时帐篷中休息和避难,孕妇已经在二十分钟前被赤花送达,没有发生意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赤花早已经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掩体5的负责人徐垂青——一个三十出头的壮年男子。徐垂青看见车来,先护送伤员去了安全的平地,接着过来跟荆榕握手:“您好,特别感谢你救了我们的人,如不嫌弃,请在我们这里过夜,想留多就都可以,我们送您一套物资。”
掩体五的物资是宽裕的,他们的人前段时间探索了一片城市废墟,物资非常充裕。
负责人很快给荆榕拿了一个崭新的简易睡袋,五个沉甸甸的肉罐头和一些药品,并请他去篝火边坐坐,他们有人正在为信赖的这一支队伍制作晚饭。
刚刚搬迁的掩体有很多事情要做,荆榕没有打扰谁,他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脱了外套,一边把肉罐头扔进火里加热,一边看着掩体里的人们。
掩体里人们的分工很明确,有人负责搜集物资,此刻大多数都已经躺在帐篷里休息了;留守的人负责维持大家的生活起居条件,搬运水资源和食物,分配制作工作等。
大部分人都已经吃过晚饭休息了,只有他们这里还燃着一小堆没熄灭的篝火。
徐垂青正在大皮卡旁边,跟第一队谈条件。
从荆榕这里望去,皮卡的后车车厢上坐着两个人,外边围着几个第五掩体的人,氛围很融洽,不过那位没跟他说话的银发队长,坐姿十分嚣张。
“看完矿点之前这些条件都不成立。我们的成本可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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