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没有什么安稳时日,老百姓识的字的,都愿意看这样离自己生活近,又无所不能的故事;不识字的,也要去茶馆点说书评书,要从第一回听起,这些文字也如金光闪闪的碎片,留在了这个时代。
“后面的写了吗,我想看。”
“卫老师来之前就在写,卫老师来之后,不想写了。”荆榕撩开卫衣雪的袍子,温热的手掌贴上他微凉的肌肤,“容我告假。”
一别两年,怎样亲近都不够,怎样爱抚彼此,尤觉得不够。
水弄撒了遍地,热气水汽往人的睫毛上撩,他们一起坐在水中,认真打量彼此,吻遍对方每一寸肌肤。直到他们重新占有彼此。
做了两次后,因水凉下来后,荆榕打了个喷嚏,于是卫衣雪没有要继续了。他拉着荆榕起身,两人换上新的睡衣,一起去厨房做饭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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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什么变化,唯一的一些变化是因为荆榕写稿而诞生的;厨房剩了一些烤肉和吐司片,餐桌上堆放着分类后的样稿和打印稿纸。
他们一起等过茉莉花开的窗下,放着荆榕的打字机。
两年过去,茉莉花仍然活着,而且被荆榕精心养着。十一月是藏气于土,等冰雪消融的季节,荆榕将它放在温暖的壁炉边,浇水的频率也降低了,给它休眠的时间。
荆榕煎了几个蛋,切了几片火腿,又煮阳春面。给卫衣雪的菜煮得脆生生,蛋要刚刚好的溏心蛋,给自己煮的则更老,更柔软。
“九姑娘送来的辣酱,尝一尝。”荆榕说。
“九姑娘”也是他小说中的一个人物,是为机灵能干的厨娘,跟武馆师父是相好的。
卫衣雪:“真有九姑娘? ”
“自然。”荆榕勾起唇,“你一回来更好,刚好给他们两位备婚。”
卫衣雪脚跟脚地贴在他身边:“快说说,莫师父那性子,是怎么讨上相好的?”
626此时悄声出现:“兄弟,我就说,你老婆是爱听八卦的。”
“我写了,稿子就在那,不过现在就可以讲给你听。”荆榕在腾腾水雾中,摆盘放好,一碗推给卫衣雪,卫衣雪已经坐下来只等开吃,听得全神贯注。
“说是那天小花吃坏了肚子,痊愈后也食不下咽,只想吃家里的甜酒蒸鸡蛋。小花她父母还在的时候,好像是南边迁过来的,莫师父病急乱投医,就去找南边来的厨子请教,问着问着,遇到一个馄饨店的九姑娘,说她会做,做了给送过来。”
“啊,这段我知道了。”卫衣雪已经是骨灰级粉丝,对出现在正篇里的剧情如数家珍,“是八月的连载中,搬来院外的馄饨店,是一对兄妹,男的叫九兄弟,女的就是九姑娘,我们都在猜她们的身份呢。”
“书里身份还在想。”
荆榕夹了一筷子辣酱去卫衣雪碗边,“尝一尝。要是太辣就放着给我。”
九姑娘的辣酱做得油润爽口,辣椒切成丝,加芝麻和花生碎,劲辣之余又带着韧性,甚至尝起来像牛肉丝。
面是荆榕现擀的,二细的切面,汤很清澈,另外再盛一碗汤出来,里边是从汤底里捞出来的碎肉鸡骨,吃下去只剩下舒服,只有一个字:香。
卫衣雪说:“娶妻当娶荆公子。”
他拿起勺喝汤,吃得很快,动作却仍然优雅。
荆榕不怎么吃,只坐在他对面,目光垂下来,安静地看他:“不是已经娶了?”
他带着微笑,可卫衣雪只想到自己离开两年,眼前这个放在心尖上的人,风里雨里等了他这样久,而自己不能相陪,只剩下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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