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跨过门槛,还未站定,大伯娘的手已经揪住秀秀的耳朵骂了起来,原来秀秀怕大伯娘他们执意要走,没敢告诉他们,也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骂过秀秀,照平日就该数落珑玲了,然而当大伯娘看到那一语不发、提剑而来的血衣少女时,莫说是她,就连梅家父子也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梅大伯昨日就收到秀秀的消息,说珑玲一己之力斩杀了巫山围城的头目,此刻自然惊骇:
“姑娘有话好说!之前是我们多多多有得罪不知大侠的厉害……”
“是啊是啊我们知道错了你也不至于大开杀……”
“换剑。”
在梅家父子惊骇目光中,珑玲眸色沉沉道:
“这把钝了,还有没有别的剑。”
梅大伯定睛一看,那把在铸剑室用了十几年都没损伤分毫的剑,不过被她带出去短短几日,剑刃尽卷,还有无数砍出来的缺口。
至于是砍什么砍出来的,梅大伯不敢细想。
“……有有有!我去给你找!”
待梅家父子慌张走远时,姬照蓉才上前,她细眉紧蹙,想要伸手,却在看见珑玲这一身血衣时略有些嫌弃地收回手。
“路上秀秀跟我说,那个叫阿拾的少年被兵家抓走了?兵家那些人抓他做什么?”
珑玲没说话,只朝后屋走去,她得换身衣服。
姬照蓉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一时气急,追在她身后道:
“喂,你这什么态度!要不是我和哥哥用阴阳家的分野之术断出了太岁地涌的具体位置,就凭你们怎么可能赶得上止住太岁的势头?”
“当然,我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我只是想找个由头进墨家而已,我才发现,原来做墨家弟子只要够穷,不仅不用上缴钱财,还会白送内城的屋舍,我们在内城住的地方可比你这儿好……”
珑玲低头正欲解开衣带,突然想起了昨夜在溪边与少年的对话。
半垂的眼睫微颤。
“我要换衣服,你能出去吗?记得把门带上。”
姬照蓉:“……哼!”
秀秀不解地看着摔门而去的卫国公主。
她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等到珑玲推门而出,秀秀上前道:
“大伯娘给我们留了饭,叫你休息好了就去吃饭。”
“不吃了。”
秀秀这辈子没想到能从珑玲嘴里听到这句话。
珑玲咬着细带将袖口束紧,她一身玄衣,正是当日初来青铜城时的装扮。
这样浓重的颜色,衬得她面庞素白,身形轻薄如柳叶,昳丽眉目仿佛覆着一层空山新雨,有种寒剑出鞘的清丽锋芒。
秀秀被她这般模样惊艳了一下,又回过神:
“你要去哪儿?”
“去救人。”
“你自己一个人!?汲统领已经回去回禀钜子了,你等等他们啊。”
珑玲抿紧唇,缓缓道:
“阿拾应该是因为长得像你哥哥,所以才会被兵家盯上,兵家杀伐决断,从不手软,他们发现阿拾不是你哥会死,如果认定他们是同一个人更会死,必须争分夺秒,我等不了。”
而且,墨家又凭什么要为他们大举出动,公然向兵家宣战?
墨家此刻本就受巫山和兵家的夹击,此时贸然出手,绝不是良策,她如果真的坐在这里等,或许只能等来一个爱莫能助的结果。
“——可你现在也不是全盛状态,你孤身一人怎么救他啊!”
秀秀展开双臂,努力挥舞,试图拦住她。
“珑玲姐!你忘了你是为什么留在这里的吗?你说你喜欢这里的生活,不想搅进九州诸子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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