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毫不慌张?
她怎么还能这样镇定!
原本略占上方的鸦九乱了阵脚,加之暗道狭窄,他一个成年男子不如珑玲灵巧,更是愈发束手束脚。
好机会!
珑玲回身挑剑,在鸦九惊愕目光中,再度使出了那日与尉迟肃交手时悟出的一式。
只不过这一次更熟稔,更完满,流畅如春水汤汤,倾斜而下,却在触及鸦九时悍然震荡,余劲无穷。
鸦九浑身血液凝固。
这一刻,竟有种悬起的心终于落地的感觉。
没错,这才是司狱玲珑该有的水平。
连一丝反抗念头都来不及生出,他被轰然一声砸在石壁上,整个暗道微微震动,落下碎石无数。
“我想好了。”
珑玲随手挽了个剑花,回头朝身后的梅池春看去一眼,目光明亮:
“这一式,就叫「虎尾春冰」,如何?”
“还不错,反正不叫尉迟肃取的那个名就行。”
砸在碎石中呲牙咧嘴的青年挤出声音:
“你……你诈我……胜之不武……”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那双春水涟漪般的眼漾着浅笑,梅池春看着他,仿佛能洞穿他内心所想:
“其实你自己也不觉得自己能赢过她吧?看得出来,你在她手底下败过无数次了,怕成这样,三言两语就让你破绽百出,你不败谁败?”
方才交锋时珑玲的注意力都在完成那一式上,压根没注意到对面的人在想什么。
“原来如此,”珑玲拾起他的剑,一边端详一边道,“虽然同样是三境,不过你的灵气应该比我多一截,我要是你,刚才有很多次机会都可以抓住的,你怕我什么呢?”
梅池春瞥她一眼。
“其实你打起架来的时候,表情确实有点吓人。”
珑玲眨眨眼:
“有吗?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破招杀人,没注意过是什么表情。”
……就是因为在想这些事才吓人。
不过,反正现在担惊受怕的人不是他。
梅池春抬手攥住鸦九的脖颈,修长如竹的五指力道却大得惊人,正当鸦九的脖颈即将被拧断的一刹——
“梅池春,你找死。”
蔺青曜的嗓音伴随着赤金烈焰从身后暗道而来,那不是真正的火焰,而是至臻至纯的「阳明燥金」之气!
梅池春立刻松开鸦九,拉住试图应战的珑玲:
“走这边!”
蔺青曜一击落空,又再度凝气。
“珑——玲——信不信我连你一起烧!”
珑玲虽被梅池春拉着,目光却一直回头看着追来的那道身影。
闻言,她平静道:
“我信,你一直就想要我死,我当然信。”
“……”
有病吧她!
他什么时候想要她死了!?
蔺青曜觉得她简直是无理取闹——都是梅池春的挑唆!
自从这个人出现,珑玲就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倾倒情绪的对象,那些软弱的、暴躁的、不安的、甚至是泛着旧日痛楚的情绪,她不再接收,他夜宿于她的寝殿时,她也会微微蹙起眉头,视线移向窗外,望着巫山的飞鸟出神。
每一次得到和梅池春有关的消息,虽然她嘴上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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