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胜算,全都装扑棱蛾子做壁上观,现在见我们占上风,倒是出来锦上添花了,听闻道家一贯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作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旁前来协助的道家天师笑眯眯道:
“客气客气,待会儿真要是形势有变,我们这些扑棱蛾子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
梅池春没空同他们拌嘴,他望着前方受阻的珑玲。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珑玲这次出现之后,一招一式似乎与从前不太一样,她手中无剑,但梅池春仍能感觉到她周身运气流转的方式,不太像是法家心法。
她好像领悟了新的术式,只是尚不熟练,且没有趁手兵刃,懵懵懂懂依靠本能在尝试。
以她的天赋,但凡开窍,绝对开的不是寻常人的窍门。
她需要时间,以及足够她发挥的环境。
“——珑玲,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蔺青曜看着卫国大将军手持重剑,朝手无寸铁的珑玲斩去。
在他眼中,此刻的珑玲完全是方寸大乱。
对于一个剑修而言,被人斩断了命剑,与斩断道心无异,之前要不是道君南霁云出手终止了她和师月卿的战局,恐怕珑玲真的就是师月卿的手下亡魂了。
所以她现在才会连最基本的法家心法都开始错乱,即便能在卫国大将军手下过招,凭借的只不过是她过于强悍的创生灵气。
但高手过招,光有灵气远远不够。
她败局已定。
“蔺青曜。”
交手的间隙,珑玲抬眸,隔着硝烟冷冷注视他:
“你是蠢货吗?”
“……”
饶是蔺青曜再如何处变不惊,听到一贯低眉顺眼的少女吐露出如此粗鲁的字句,也免不了神情扭曲一瞬。
“……你说什么?”
“我说,”珑玲一字一顿,“蔺青曜,你真是个蠢货,你可知站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蔺青曜冷笑:
“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战场无私事,你要是想用这等小事来挑拨巫山与法家……”
“蔺氏灭门也是小事吗!”
珑玲避开气吞山河的凌厉一剑,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蔺青曜骤然凝固的神色。
“……你还敢提蔺氏灭门的仇!”
蔺青曜眉眼阴沉,怒火中烧:
“是你亲口说会陪着我,有朝一日,定与我同报蔺氏之仇!你现在在做什么!我问你,你现在与谁站在一起,又与谁为敌!”
他根本不在乎法家理君是谁,也不在乎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蔺氏全族而灭,他在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亲人,唯一见证了他的少年时光与血海深仇的,只剩下她一人。
雁鹜陂死里逃生。
雪夜破庙依偎取暖。
她背着他走过三百里的瘴气荒原,从来没为衣食发愁过的小少爷,与她分食同一块乞讨来的饼。
“我以为……就算所有人都忘了蔺氏血仇,至少还有你和我会记得。”
蔺青曜双目血红,死死盯着她道:
“可你也忘了,你宁可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甚至只是他一个不知真假的妹妹,轻而易举地放弃了你的灵气,放弃了我们的仇恨,选择去做一个普通人,珑玲,是你背叛了我。”
这些话脱口而出,连蔺青曜都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说出如此幽怨的话来。
但说出之后,他又觉得浑身一轻,如同拨云见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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