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场仗打的坪山千疮百孔,织布坊就——
狗子这一走神不要紧,待他醒过神来,只见众人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的起劲呢。
这个说要盖个偏房放东西,那个说要弄个前厅和后院,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那叫一个兴高采烈,看的狗子一群男人哭笑不得。
沈云芝和众人说说笑笑显得轻松异常,但心中 其实一点儿也不轻松。
沈云芝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坪山现在的情况,尤其是昨晚那声巨响到底是什么?
进山之时,沈云芝昏昏沉沉,一无所知。
下山之时,沈云芝坐在狗子专门安排的软椅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坪山所城的现状。
只见左权城费心劳力建好的城墙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
所城里的街道上,哪怕用水冲洗过,依然残存着骇人的血迹……
更令人作呕的是,自从进入所城开始,四周就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儿。
这血腥味儿中混杂着腐肉、烟火、灰尘等各种味道,在空中弥漫开来,久久不散。
魏文秀本已经过了孕吐期,却被这气味刺激得差点没吐出来。
狗子娘吓了一跳,忙用布巾掩住魏文秀的口鼻,带着她急急忙忙的回家去。
沈云芝被抬进自家院里,狗子生怕她伤心,立刻就要命人将她抬入屋中,却被沈云芝阻止了。
坐在自家院中,看着亲手开辟的菜地落满了瓦砾碎石,牲口草棚被烧成了灰,西屋房顶还被砸了一个大洞。
唯一庆幸的是地窖房没有起火,织布的纱线还在,沈云芝苦中作乐的想着。
左权城和魏勋赶回来时,看到沈云芝和魏香儿正在炕上翻花绳,魏文秀坐在炕边看着笑着,狗子娘在灶房里忙着炖肉煮汤……
诱人的香味儿飘的满院子都是,让魏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左权城也觉得肚子有点儿饿了。
从开战到现在,他们几乎不眠不休,吃的更是不知道什么东西,不过随便填填肚子罢了。,
现在骤然闻到家里饭菜的香味,左权城和魏勋才终于体会到胜利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若是坪山真被破了,他们只怕很久都尝不到家里饭菜的滋味了吧!
只是左权城看到沈云芝消瘦苍白的脸时,心里却堵的难受。
沈云芝见二人回来,忙不迭的招呼他们擦洗吃饭,待两人吃饱喝足后,方才询问起坪山战况。
得知昨夜的声响乃是诱敌之计,敌军并未真正攻破所城后,众人不由都松了口气。
再听说织布坊和糖厂都完好无损,只有菜场破了些咸菜缸子时,连狗子娘都不由眉开眼笑直念叨阿弥陀佛了。
沈云芝却从左权城并未舒展的眉眼,和魏勋心事重重的神情中,看出此战虽胜,但却没有彻底结束。
果然待狗子一家离开后,左权城才对沈云芝说出实情。
宁王谋逆之心昭然若揭,他既然敢造反,定然准备充足,不会单单只盯着一个坪山。
坪山只是冰山一角,可是单从坪山闹出这么大动静,甘州府和临近千户所都没有丝毫反应,便可得知宁王的势力之深。
宁王在甘州府的势力盘根错节,坪山孤悬已成定局,非战即降。
左权城宁死不降,沈云芝更清楚投降只能暂时无碍,将来只怕死无全尸。
不能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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