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子紧紧盯着春月喝道：“春月，你可还认得我吗？”
春月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看了沈云芝一会儿又嚎叫起来。
沈云芝抿紧下唇，一巴掌重重打在春月脸上，春月蒙了，众人惊呆。
第一百八十六章生生死死
过了一小会儿，春月猛的瞪着沈云芝骂道：“沈云芝，你个杀千刀的毒妇，你敢打我，我杀了你，杀了你——”
沈云芝松了口气，板着脸沉声道：“认得我就好，想找我报仇，想杀了我，那就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不然你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会风风光光做我的大管事，你只会变成一坯黄土，被人唾弃！”
春月一听这话，顿时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咬牙切齿的瞪着沈云芝，好似随时都会扑上来咬断她的喉咙。
沈云芝瞪了眼傻愣愣看着她们的接生婆子，沉声喝道：“她现在清醒了，赶紧想办法接生！”
接生婆子楞楞的应了声，擦了擦头上的汗，无比佩服的看了眼沈云芝。
见过大度量的，就没见过像大管事这么大度的，连这么恨自己的人都救！
沈云芝好整以待的坐在春月附近，听着春月一声接一声的怒骂自己，冷静的指挥大夫和接生婆子接生。
整整一夜过去了，春月拼尽全力终于生下来一个女儿。
看着那个如同小猫一样的孩子，沈云芝激动不已，她总算没有辜负程勇所托，保住了他的女儿。
接生婆子给春月收拾着，忽然惊呼起来：“不好了，出血了！”
沈云芝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急声问道：“怎么了？”
“大出血，这可怎么办？”接生婆子两手是血，惊慌无助的看向沈云芝。
沈云芝心怦怦乱跳，沉声喝道：“赶紧想办法止血，大夫呢？开方子、下针，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也要把人保住！”
大夫和接生婆子应了声，齐齐忙碌起来。
可春月已经精疲力尽，油尽灯枯，更重要的是，她丝毫没有求生的欲望了。
名贵的药材尽数投入药罐，一碗碗汤药灌进去，下了两次针，春月的血还没有止住，鲜血几乎把她身下的褥子都染红了。
看着春月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沈云芝的眼眶忍不住有些红。
不管她曾做了多少错事，这样的结局也太残忍了，孩子更是可怜至极。
许是因为快死了，春月却难得的清醒过来，她紧紧的盯着沈云芝，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有话要说。
沈云芝忙走上前去，一旁的人都拦着，小声提醒道：“大管事小心些，这人狠着呢，小心临死还要报复你。”
沈云芝轻轻摆了摆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哪怕看在程勇的份上，她也要听听春月还有什么遗言。
春月待沈云芝俯下身子，便用尽全力微微抬起头，低声道：“孩，孩子？”
沈云芝温声道：“孩子很好，我会亲自照顾，抚养她成人的，你放心。”
春月微微笑了起来，呢喃道：“我，我，以前总是恨你，害你，我，只是，气自己，比，比不过你。”
沈云芝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都过去了，我已经都忘了。”
春月看着沈云芝，眼角滑下一滴眼泪，沈云芝勉强冲她笑了笑。
春月抬起眼睛直直的看向某处，急切的喊道：“相公——”
那声音清楚异常，浑然不似之前的虚弱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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