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留在京都的人手本来就不太服她,只是碍于先主遗命和毒药辖制方才不得不听令于她。
可眼见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便是毒不发作也快要饿死,众人哪里还安坐得住?
沈清菡见手下蠢蠢欲动,安西侯那里也开始起疑心,不由暗暗心急。
正在这时,京都一家新开的小娼馆管事托人想来拜见,有意借她攀附上安西侯府,好在京都立身。
若是以前,这等身份的人沈清菡连理都懒得理会。
可今时不同往日,沈清菡实在缺钱的很,加上听闻那管事出自醉春楼,前些时日发了笔横财,此番登门投靠见面礼颇为丰厚,不由一口应了下来。
这管事不是旁人,正是被王大妮委以重任的春娘,春娘得王大妮看重,来京都开设娼馆,为的就是沈清菡。
王大妮已经和安西侯夫人朱氏联手,用盛茂皮局和翠玉坊做局,逼得沈清菡不得不低价卖出了兴盛荣,还亏了不少银子,几乎支撑不住。
朱氏高兴不已,自觉扬眉吐气,恨不得日日满头珠翠去沈清菡跟前多晃几圈,好好刺激刺激她。
王大妮却觉得远远不够,她可不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主儿,沈云芝所遭受的伤痛,王大妮要让沈清菡百倍千倍还之,方能解恨。
江州吴县,沈云芝祭拜了沈启南夫妇,便在悦山书院住了下来。
徐泾欣慰不已,徐闻却愁眉不展。
沈云芝知道徐闻是怕她得罪诚亲王会连累徐家,但事儿已经做出来了,日日担忧害怕也不会改变什么。
而且沈云芝相信诚亲王的为人,他便是气恼怨恨也只会针对自己,不会牵连旁人,她不过是不放心苗儿,又顾虑魏香儿的亲事,才把她们都带过来的。
更何况以沈云芝对诚亲王妃的了解,事情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但是这些话沈云芝半个字也没有对徐闻说,她这人天生小心眼,有仇必报。
当年之事若说完全不怨徐闻母子那是不可能的,但看在舅舅面子上,沈云芝也不会把徐闻母子如何,如今让徐闻担惊受怕几天,沈云芝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泾巴不得沈云芝留在吴县再也不离开,但徐闻他们一再提醒,说沈云芝现在有家有业还有孩子,夫君还是个前途无量的将军,实在不适合一直留在吴县。
徐泾也只能暗暗期盼沈云芝能在吴县多待些日子,让他在有生之年还能替姐姐姐夫照顾她一二。
哪知,沈云芝住下没几日,便把魏香儿送进了悦山书院读书,紧接着又在悦山山下买了几十亩地,还准备盖房子,好似要长住下去。
徐泾高兴之余不由有些担心,徐闻则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沈云芝要作何打算。
一转眼就是腊月了,魏香儿从书院回来,见沈云芝正坐在织机前忙碌,不由忙上前细看。
夕阳从窗户里照射进来,将织机上的花纱照的透亮,光滑细密的蚕丝闪着莹润的光泽,上面桃色嫣红,翠叶娇嫩,鸟儿正用喙拨弄着羽毛,似乎立刻就要振翅飞出一般。
魏香儿喜爱不已,忍不住小声问道:“嫂子,这个就是花锦吗?”
沈云芝这才发现魏香儿回来了,忙收起梭子,抬眼看了看窗户,皱眉问道:“今日怎么回来这般早?莫不是又和那个姓罗的小子打架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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