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当日便给你涨月例,这些年都没变过,你那儿子也给安排了差事,这还不足兴,还要以此拿捏咱们家的姑娘不成?”
王嬷嬷嘴唇动了动,不敢再说话了,迎春已经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绣橘心中痛快,继续说道:“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姑娘也不在意这点身外之物,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偷姑娘的首饰去卖!”
她张开另一只手,手心里躺着一只金簪,正是去岁过年时家里给打的,几位姑娘每人一个,只是花样不太一样。
王熙凤登时大怒,看王嬷嬷的目光如同刀箭一般。
偷银子和偷姑娘的首饰可是两回事,前者不过损失点钱财,后者一着不慎可是要毁姑娘名节的!迎春已经被泼了一身污水,倘若再来一回,婚事就彻底不要想了!
这婆子实在可恶!
她问迎春:“这丫头说的是真的吗?”
“这……”迎春喏喏两声,不知该如何回答。王熙凤见状便知道没错了,又问,“你打算怎么处置?”
王嬷嬷一听要处置,连忙替自己求情:“姑娘,老奴男人生了病,延医问药花了不少银钱,家中实在支撑不住了,这才一时糊涂拿了姑娘的簪子。老奴没想着卖了她,只想着暂时典些银钱来,等有钱了立马赎回来,不会有损姑娘的名节。老奴亲自把姑娘奶大,说句逾越的话,早就把姑娘当成了亲生的孩子,怎么会对姑娘不利呢?”
迎春低着头,对王熙凤道:“二嫂子,要不然还是算了,不过是个簪子,叫她还回来也就罢了,闹大了叫老太太知道,脸面上都不好看。”
王熙凤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你放心罢,不过是处置一个婆子,还惊动不了老太太。”
迎春还要说话,衣袖却被人扯了扯,她疑惑地看过去,便见黛玉对她摇摇头,说道:“姐姐宅心仁厚,可是若轻易放过这婆子,日后又该如何服众?”
迎春不说话了。
王熙凤立刻吩咐:“把这婆子堵住嘴,拉到僻静地方打二十板子,不许惊动了人!再把她家所有人的身契找出来,一齐打发出去,这样奸滑的人家,咱们府上可不敢用。”
王嬷嬷涕泗横流,可惜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如一摊烂泥一般被拖了下去。
迎春欲言又止,到底没说出什么。叫王熙凤看得直叹气,这二妹妹性子实在是……说好听点是淡然,难听点就是软弱,什么都不敢说、不敢争取,只想蒙上头做乌龟,可是在大家族里,这样的人往往会被当成软柿子,哪里真能过清净日子?
如此想来,还是薛大弟弟给挑的这户人家好些。
王熙凤心里盘算了一番,再开口却是调侃黛玉:“你可是稀客,怎么舍得从你那院子出来了?”
这话若换旁人来说,必定叫人觉得嘲讽,但王熙凤的神态自然,语气亲昵,并不会叫人多想,反而有种亲近之感。
自然,这也是因为王熙凤如今也在请院使调理身体,时常往翠微院跑,与黛玉越发熟悉的缘故。
黛玉抿唇一笑,说道:“原是薛家使人送来几缸子江南的腌菜,说是晨起佐粥最好不过。只是我脾胃虚弱,不能吃多了腌制的东西,所以给姐妹们送来些,大家一道尝一尝。”
“到底是姑妈惦记你,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你。”王熙凤心里有点酸,论起亲近,她和薛家才是亲戚,倒不见姑妈这么想着她。
林黛玉瞥她一眼,说道:“瞧你说的,薛家没哪里亏待你了不曾?”
这倒没有!
远的不说,只贾琏捐官和迎春的婚事就全靠薛家帮忙,表弟对他们可算尽心尽力了。
王熙凤连忙解释:“瞧我!再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许久没吃过江南的腌菜,心里也有些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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