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款要还,薛母又是女流,对外界的消息并不灵通,故而还不知道。
他将此事与薛母说了,薛母听得咋舌:“还有这样的事?”
这不就相当于一个大户人家,把钱都借给亲戚朋友,亲戚朋友一个个富得流油,他们家倒穷得只能啃萝卜了?
她做了几十年的皇商太太,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还没见过这样的事。
皇帝老爷倒是挺大方的!
“若大家都不还钱,四王爷势必要使些手段,届时咱们家恐怕不得消停,母亲要早做打算。”薛虯提醒道。
这是说亲戚故交可能会来找他们求情或者借钱。
薛母叹了一声,这几乎是可以预料的。谁愿意把揣到兜里的银子再给出去呢?若只有一家两家,或许他们还有些顾忌,但人这么多,恐怕就有恃无恐了,没有点强势手段,这欠款指定收不回来。
她道:“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为难的,不过得叫人去问问你舅妈,我恍惚记得你舅舅也借了钱,不知她为难不为难。”
“这是应该的。”薛虯叫来一个小厮,让他往王家跑一趟,又问薛母,“姨母那边要问一下吗?”
薛母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你姨母有主意,想来不需要我们,还是不要问了。”
薛
虯遂不再提这事,与她说起这一路的经历,主要是路上的一些趣事。
薛母含笑听着,问道:“金陵那边如何?你叔伯他们可好?”
“叔伯都不错,六婶的病好多了,三叔一家有虹大哥帮衬,日子也好过多了,还叫我替她们问母亲的好呢。”
六婶指的是薛蝌的母亲,她从前身子不好,薛母给了薛蝌一张帖子,让他请孙老替他母亲看病,如今果然好多了。
薛母也不由露出笑:“她是个好的,只是身子弱了些,如今好了便好。”
又问起薛家故交的情况,薛虯也捡要紧的拜访了几家,有几家主母与薛母关系好,还写了信叫薛虯送来。
薛母拿到信自是十分欣喜,只是想到什么,表情有些僵硬:“薛文盛呢?”
这自然不是问对薛文盛的处置,薛虯知道母亲在意此事,早在处置完后便立刻叫人送信到京城,薛母早就知道了。
她问的是薛文盛如今的生活如何。
薛虯虽没有一直关注薛文盛,但这个还是知道的,说道:“薛文盛手里有钱,如今自己做点小生意,虽没有从前挣得多,也能养活一家人。”
薛母松了一口气,薛文盛自小在薛家长大,为薛家劳心劳力,不止薛父,薛母与他也有不浅的交情。纵然如今恩断义绝,她也不希望薛文盛过得太惨。
薛虯又把从金陵带回来的东西拿给薛母,都是薛母和宝钗喜欢的吃食、一些用得上或者用不上的东西,诸如布料、首饰、胭脂等等。
薛母看得咋舌:“怎么买这么多,我与宝钗两个哪里用得完?”
“用不完送给亲戚朋友便是了,不值什么。”
薛母闻言高兴起来,拿着单子兴致勃勃地思考给哪家送什么东西。有拿不准的地方,还会和薛虯一起商议。
陪母亲待了一会儿,薛虯才告退出去,吩咐长瑞:“您亲自去林家一趟,把咱们家准备的礼物,和林大人托咱们带给林姑娘的东西送去。”
长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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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翠微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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