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你答应去首都开刀,我不可能不管,你如果直接告诉我,事情反而简单些。”
韦初雪耳畔掀起风浪声。
内心蠢蠢欲动,好像有道声音让她答应南栀。
告诉南栀,全都说明白,说了,她就能解脱了。
如果手术失败,在地下见到葛晓凡,她还能假惺惺地说已经尽力。
她可以把这件事拜托给南栀,毫无负担地离开。
风浪声越来越大,海平面波涛汹涌,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仔细看去,好像也不是礁石,而是韦初雪自己。
从葛晓凡自杀后,她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有炎炎烈日,有咸湿海水,还有刺骨寒风。
韦初雪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会拖累别人的事,我不想说。”
南栀不懂什么叫拖累。
韦初雪牵唇,故意轻松道:“说实话,我挺想在康宁医院手术的,我都想让你给我手术。”
南栀诚实道:“你敢让我开刀,我都不敢拿手摇钻。”
她是看过很多开颅手术的视频,因为喜欢外科,也认真研究过,但这可不是儿戏,连一助都没做过,就跳到主刀,都不是“儿戏”二字能形容的。
“如果只有你一个医生,不开刀我就会死,你会开吗?”
南栀点头,“开。”
不试是死,试一试还有可能活,当然要尽力尝试。
韦初雪若有所思,“其实可以创造一个必须动手术的环境,比如……”
南栀及时制止她,“不可能,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你也别想。还有,你太悲观了,我认为是良性肿瘤的可能性很大。”
韦初雪没反驳。
从知道自己生病起,她就坚定地认为是恶性肿瘤。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大概是葛晓凡在梦里告诉她的,是她能力有限,没能为葛晓凡报仇,所以才会生病。
韦初雪道:“其实死了挺好的,死了就能解脱,就可以和她道歉。”
“葛晓凡?为什么要道歉?”
韦初雪笑笑,“是我害死她的啊。”
她的笑容轻松,又不太轻松。
南栀不太能理解其他人的部分情绪,但她看得出来,韦初雪一直生活在压力和懊悔之中。
就连南栀都能看出来的情绪,可见韦初雪有多困扰。
韦宁雨提着暖壶走进来。
韦利见状,神色一变,走过来接下暖壶,不自然道:“我来就行,这种活不用你做。”
他没把暖壶放回床头柜,而是交给爷爷,爷爷提着暖壶站到窗户边,也没放回原位。
韦宁雨看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怕我下毒啊?”
韦初雪坐起来,有点儿紧张。
她不应该在意韦宁雨,韦宁雨的出现对她而言从不代表什么,他不会抢走父母的宠爱,她也不在意他去抢,她的生活本来就该是他的,还给他也没什么。
但同时,韦初雪也清楚地知道,韦家人对韦宁雨不好,很不好。
韦初雪不想管,但韦利一凶韦宁雨,她就想到韦宁雨帮她挡酒的画面。
她没法心安理得地躺着。
韦利神色不太自然,“不是,怕你太累,你做护士也挺不容易,我看护士站的护士基本没太多休息时间。”
韦宁雨道:“你给她倒水喝。”
“……我说了,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没那么多想法。”
韦利和爷爷都没有去动暖壶的意思。
韦宁雨忽然很烦。
韦家人很烦,韦初雪也烦。
是他太贱,韦初雪病了就病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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