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还不知道作何表现,倒是两个?童声插了进来。
“真好,他要?生了,你家?要?添丁喽。”
“你们?刚好缺孩子,现在孩子来了,是不是很?开心?”
院子里三个?大人的脑子里统一升起一个?念头。
对啊!
要?啥来啥,就?算媳妇生不了,儿子生下来的不也是他家?的种吗?
神了,真神了!黄皮姥姥还真是,显灵啦!!
他们?欢欢喜喜去敲九堂哥的门:“儿子,你是不是有了?”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在专业产公的帮助下,每当一个?孕夫经历了神圣的分娩过程,就?会有一道新的婴儿哭声出现。
嘹亮的哭声预示着新时代的来临,徘徊在刘家?村上空,久久不散。
有人在剧烈的痛楚中砰砰撞墙,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却被家?人以“胡闹”、“幼稚”、“都多大人了就?不能忍忍”这样的话拦了下来。
有人真把那些话听?了进去,满怀希望地迎接孩子的诞生。
他破开肚皮,忍住心理和生理上的所?有不适,在自己的血和肉中寻找新生的希望,而孩子刚生下来就?被抱走了,不让他看,也不让他抱。
外头人加班加点讨论说,生下个?不男不女?的怪孩子是不是因为没?有积德?这孩子有没?有养大的必要??要?不要?沉塘?
声音传不进产房,而产房里的人却如雷轰顶。
产夫刚刚听?见孩子爬进来的声音,虚弱地睁开眼。
冷不丁看见一张模糊的脸——五官拧成一团,眼睛紧贴着耳朵,只有那张嘴完好无损。孩子饥饿地用几条小细触手爬上床,吮吸着他流出来的血液,刚生下来就?不停喊他:“爸爸,爸爸,爸爸……”
啊!!!
那不是孩子,那绝对不是他的孩子!
新生命一个?接着一个?来临,刚生完这一批,就?有更?多的人肚子涨起,又有人家?请刘云鹤去接生。一直到后半夜,刘家?村的灯都还亮着。
苦子和痛子每吸一口空气,都觉得香甜极了。
玲纳也开心。
她拒绝了眷属们?的汇报工作请求,自己早早歇下。
七条触手从身后绕到身前,乱七八糟地把被子抱成一团,玲纳身体微微蜷缩,侧躺在炕上,脑袋枕上软和的棉花枕头,而姥娘就?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她。
虽然只是一道虚影,但姥娘轻轻拍着玲纳的背,给她唱童谣。
“月儿明,风儿清……”
一阵风把玲纳吹到了乡间的麦田。
金黄色的麦穗接连成片,一排排依次弯倒,然后又依次直起,描绘出风的形状。
遍地都是蒸腾的小麦清香,酷暑中的土地也在发烫,鞋底子薄一点就?烫脚。
太阳晒,许多庄稼汉都回家?躲日头了,准备等天色暗一点的时候再来。
但还是有很?多半大小子不怕热,在麦田里你追我赶,跑着玩。
玲纳低头,看见一双粗糙但骨节粗壮,看起来还算有力?量人类双手,不像是卢春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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