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刘云鹤家模样?大变。
堂屋的门敞开,院子里挂满了白布,窗子上还有尚未清理干净的喜字胶印,就?又被贴了一团大白花。
院子外面吹吹打打,家门口摆了好几桌宴席,平时?舍不得吃的老母鸡好几只被拿出来?炖成汤,那香味飘遍整个村子。
刘生财胸前一朵大红花,端着酒杯在?几个桌子的间隙里乱窜,挨个敬酒。
宾客们碰杯的时?候都笑着打趣他“老当益壮”,最?后换桌的时?候不忘送上一句“恭喜恭喜”。
刘生财抱拳道?:“同喜同喜,我家两样?喜事合在?一块儿,怪麻烦的,索性一起办了。感谢大家赏脸啊。”
卢春玲的伤寒依旧没好,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太笨了,怎么连最?近几天?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她冲进?一个卧房,检索一番过?后又出来?,如此反复,不停在?家里寻找着某个人的踪迹。她想知道?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但她谁也没找到,最?终一无所获地坐在?院子里发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外面的嘈杂声传进?卢春玲的脑海,让她本?该麻木的内心根本?静不下来?。
忽然,卢春玲耳朵一动,她听见?自己身后出现了脚步声,是有人走出厨房的声音。
卢春玲转身,黑亮黑亮的大眼睛里映出一道?红色人影,她终于找到了那个人。
英花的围裙里面是一身嫁衣,她在?身上擦了擦手,走到卢春玲跟前羞涩地转了一圈。
火红的裙摆耀眼地绽放,年轻的女人笑靥如花。
卢春玲听见?她欢欣的声音:“春玲,我终于熬出来?了。”
家门外,刘生财在?招待客人,喝得伶仃大嘴,鬓角已经白了,脸上泛着油腻的光。
而眼前,还挂着白布的小院里,女人身上的红色吵吵嚷嚷。
卢春玲的额头滚烫,脑子被那温度烧灼地疼,着实有点难受,疼得她闭上了双眼。
英花说她熬出来?了。这就?是熬出来?吗?
卢春玲的认知好像出现了一点点错漏。
在?她想象中的“熬出头”应该是某种激烈的,酣畅淋漓的情绪。可以将之前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推翻,从那天?起所有苦难都可以忽略不计,让可怜的孩子开始迎接一个全新的人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说不上来?,但是很怪异,卢春玲甚至不明白大家在?隐忍些什么,熬着熬着,就?为了有这么一天??
还不如把他们都吃了。
吃了……
卢春玲胸腔里,一颗饥饿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她冲这个世?界歪了歪头。
宴席上,刘生财夹了一筷子鸡腿。
筷子上的东西忽闪两下,却变成了水草。客人从酒坛子里倒出来?的清汤底下沉淀着泥沙,湖蓝色的天?空中鱼群游来?游去,又被盘旋的鸟儿叼走。
卢修瑾捏碎了手里的贝壳酒碗,单手抓紧他即将消失的轮椅。
他咬牙道?:“这是什么破故事?难道?这个村子里就?没有什么幸福的场景,非要?她看见?一个儿媳在?婆婆死后嫁给公公的画面?”
第63章 轮到你了 太好了,变成傀儡太好了!……
蛇爱梅双手?触地感知这个世界的战栗, 紧抿着嘴唇,眼神飘忽不定。
卢修瑾用空空的裤脚踢了踢轮椅:“事情原本进展顺利,那个怪物几?乎已经是傀儡了, 就非要刺激她不可吗!”
蛇精争辩道:“要是不检验一下,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完全变成傀儡?只要平静地解决了这件事,让她接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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