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那个皮肉松垮到垂下?来的东西却不愿认命,他用苍老的声音辩解:“我真?是村长,我只是生病,这是一种?怪病,我怕吓到大家……”
村长这么多年在刘家村,也不是全然没?有?威信。
几个护卫队的小伙子,抱着?孩子为他求情:“万一村长真?是生了怪病,不是被妖精附身,那该多可怜啊。”
“那你说咋办?反正妖精肯定不能留在刘家村。”
小伙子灵光一闪:“我想到一个办法,把他交给姥娘处置!”
“姥娘不在,姥娘是不是离开村子了,这几天都没?看见姥娘……”
“不是还有?一个方法吗,把他送进姥娘庙不就好了!”
村长和黄麻子同时面色一松。
村长道:“好,好,就这么办,我相信姥娘一定会?为我洗清冤屈!”
姥娘庙嘛,对那群女人来说是狼窝虎穴,但对他来说,不就和回家一样?说起来,自从纸人消失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姥娘庙了。
那张下?垂到肚皮上的老脸陷入回忆,竟然露出一丝庆幸来。
周尔曼低头笑了笑,答应他说:“好,可以。”
一队伍的徒弟等着?她下?令,准备跳神。
黄麻子抢先制止道:“等等!临走之前,我要和他说两句话。”
周尔曼扬起下?巴,示意他随便。
黄麻子跳上祭台,为这位老朋友拭去好不容易才流出来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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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不是去姥娘庙吗,你死不了!”
村长苦闷道:“可我要怎么出来?一旦出来,她们?岂不是又要杀我一遍”
黄麻子:“还有?我在呢。对了,你的法器在哪里?你先进去躲一躲,我会?救你的,只要你把藏着?的法器给我。”
那个据说比铜铃铛还要厉害的法器……早已经被进入刘家村的修士给弄坏了。
村长刚想说实话,就对上了黄麻子的眼?睛。
冷漠,阴狠,闪动着?贪婪的亮光。
村长目光微动,点了点头说:“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在哪里。”
彩带飘扬,各种?乐器吹吹打打成熟悉而诡异的调子,所有?人都垂下?头,虔心向姥娘祈祷。
最后,村长扛不住那个虚无缥缈的神话带来的压力?,竟也向姥娘忏悔起来。
“小鹰啊小鹰,千万别怪我。我知道世界上根本没有黄皮姥姥,我知?道神棍骗了你爹,可我早就已经告诉他了!害你的人不是我,我是真?心想娶你回家的!”
“要怪的话,就怪你爹吧……”他唇边还剩这一句话。
带着?就算进姥娘庙也没事的信心,那个老得不成样子的身影,连同他的声音一起消失在祭台上。
与此同时,林间小屋。
姥娘虚浮在空中的影子抬头看了一眼?,对眼?前的人唤道:“爹,我回来了。”
伏在桌案上的木匠并没?有?如往常一样雕刻摆件,而是拿了一块干净的湿布,细细擦拭一块牌位。
黄皮姥姥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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