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次总该死?了吧。
可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那条舌头自己恢复成原样,不,甚至更?长了点。
现在地上有两段残缺的舌头,一个割断的,一个扯断的,而老六依然拥有一条完整的长舌头。
好不对劲啊。观看?这场抢大仙儿的所有山匪,包括金大疤瘌,都这么想。
话说,这老六的舌头,是怎么变这么长的来着?
没人能记起来。
……奥,也对。既然他能长出这么长的舌头,也应该有本事再长一截。
对,应该没毛病。
金大疤瘌伸长的脖子又重?新缩回去,他背靠自己的宝座,悠哉悠哉。
只是苦了铁头。
他所有的疑问都哽在喉头,憋得这汉子满脸通红,只知道挥刀砍啊,砍一下,那舌头就复原一下,砍两下,舌头就复原两下。
老六一开始还疼得求饶说别砍了别砍了,后?来铁头累的浑身大汗,老六却靠在笼子边劝他:“要不歇歇?”
铁头的怒气从鼻孔里呼出来,只知道闷头砍。
直到大家都等得不耐烦,金大疤瘌亲自发?话:
“行了行了你俩,有完没完!”
“快结束,直接看?大仙儿怎么说!”
所有舌头被凑成一堆儿,摆在无辜的老黄牛面前。
老黄牛也没见过那么多?舌头,它?用嘴头子拱了好几下,才确认重?量。
犹豫一会儿之后?,它?在那堆舌头里挑了一段,像咀嚼草料一样开始嚼。
铁头不相信地问:“你好好看?看?,这堆舌头,比我杀的人还要重??”
牛鼻子喷出一口气:“哞——”
象征着它?的判断,老六的所有舌头加起来,比一个人都沉。
铁头浑身的怒气都消了,脑袋上充血的红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灰白。
他输了,竟然输给这个老六?
他咽了咽口水,失落地跑了出去,没说一句话。
“诶,这是……我赢了。”老六挠了挠后?脑勺。
“我赢了?”他说。
“我赢了铁头?”他问别人。
“我抢大仙儿,赢了铁头?”
老六不敢置信地望着天空,蓝蓝一片,从来没有这么晴朗过。他说:“那我就是第一啊。”
就连金大疤瘌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但他必须表示点什么。
“你小子还真是……”金大疤瘌找不到夸奖的词,绞尽脑汁说,“你舌头真长!”
不过就算金大疤瘌不说话,老六也会蹬鼻子上脸。
他学着铁头原来的样子:“嘿嘿,干爹!儿子给您尽孝喽!”
“行了行了,你先别过来。”金大疤瘌嫌弃地摆摆手,“有啥事就站那儿说。”
“儿子也能哄爹开心,能跟爹赌牌,是儿子的福气,嘿嘿。”
“还有个事儿,我问,”老六把自己的宝贝舌头捋干净了,如珍如宝地卷回嘴里。
既然大仙儿抢完了,那就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刚刚谁把我从凳子底下拉出来的?”老六扫视一圈,没找着人,但不妨碍他过一把瘾,他嘿嘿一笑:
“瘦秃子,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爷爷喽!”
凉棚里,凳子底下,一个瘦不拉几的秃瓢躲在黑暗里瑟瑟发?抖,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丰收刚好就在那条凳子上坐着,当然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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