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拂,长布就从?肩头落下,露出里面如同鲜血般艳丽的?红衣。
脑袋上的?头巾也摘了,五官比之前?柔和了许多,他?涂着口脂,描了眉毛,羞怯怯地微低着头,看向?铁头,目光含春。
原本光滑的?头皮此刻毛发茂密,又黑又粗的?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剩下的?长发披在后背,垂入地下……
俨然一副新娘子的?装扮。
那头黑发乌泽发亮,但凑近了看才能发现,它是蠕动的?,仿佛不停在生长,从?头皮到?肩膀,再到?地面!噌噌地从?头皮里冒出来,比铁线还要粗还要硬,就这么硬生生冲破他?的?头皮,疯狂地生长着!
见铁头没有回答,瘦秃子面露埋怨,又问了一声:“你怎么不说话,我好看吗?”
铁头瞳孔骤缩,视线凝固在瘦秃子的?肩头。
因为自己的?手,就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正在被瘦秃子温柔抚摸。
触感就像用冰凉的?枯树皮打磨手背。
铁头从?牙缝里挤出来:“…好看……”
对方不依不饶:“好看,那你摸一摸我的?头发。”
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身体是不听使唤的?。
铁头肩膀本来就缺了一边,全靠意志力在撑着,但现在他?的?意志力没了,消散得?无?影无?踪。
铁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伸向?瘦秃子的?头,他?的?指尖触碰到?那铁丝般坚硬的?头发,顺着发丝往下抚摸,皮肤被划出一道血口子。
疼痛使他?猛地收回手。
铁头满目茫然,空空叫了几声:“啊,啊…”
刚巧,旁边的?女人正说着自己昨晚看见一个鬼影,她再三保证自己没有说瞎话,真真切切是个穿着红嫁衣的?男人。
眼见别人都?不信,玲纳就好心帮她伸手指了指。
女人往这儿一瞥,倒吸一口凉气,她尖叫:“就是他?!昨晚出现的?就是他?!!!”
尖叫声穿透云霄,整个天甲寨都?聚焦于此。
记忆在铁头脑子里闪回。
好像是从?昨晚开始的?,白天还好好的?,晚上瘦秃子突然蒙着头脸出现,拿走了一根红绸,然后细笑对他?说:“铁头哥,你知道我去干啥吗?”
“铁头哥,新娘子好看吗?”
“铁头哥,我好看吗?”
铁头的?脑袋瓜子要炸了!
瘦秃子故意坐在桌上,好像是为了引人注目。
他?那身鲜红的?嫁衣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而他?岔开五指,用右手当梳子,开始细细打理?自己坚硬的?头发,还轻轻哼着一首陌生歌谣。
脚下,蠕动的?黑色细丝正在扭曲,延伸,侵蚀这片土地。
周围的一切,什?么锣鼓声,敬酒声,吵闹声,都?停了下来。
而那身刺眼的红色本身就是一种吵闹,已经足够讲述一个故事,再多一句都?不行,山匪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整个天甲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而这种安静惊醒了醉酒的?人。
小宝听不见声音,以?为宴席散了要回去睡觉了。他眯瞪着眼从?桌上爬起来,打了个酒嗝,左右转头看看,愣在座位上。
他?小声问了一句:“怎么大家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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