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进了电梯,冲盛少游挥手:“那么晚上见。”
盛少游正巧接个电话,便没有应,只冲他微微点了个头。
或许不该这样的,如果早知道花咏再也不会回家,盛少游一定郑重地拉住他,告诉他“晚上见”,或者干脆不让他出门。
但盛少游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他垂眼盯着手机屏幕,任凭电梯门缓缓合上,余光中,那朵小兰花按了电梯下行键,离开了家,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晚上十一点二十分,陈品明接到了雇主的电话。盛少游要他立马找人查一查花咏的行踪。
“他从今天下午起就没回过信息,我六点给他打过电话但关机,直到现在电话不通,人也没回来。”盛少游的声音很稳,但陈品明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焦急,“他平时五点半就到家了,就算加班也会提前说。我刚给沈文琅打了个电话,也是关机。陈品明,最近HS有什么动静?沈文琅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被人一锅端了吧?”听这语气,如果真是沈文琅被人一锅端了,盛少游一定会立马去给受到连累的花咏办理取保候审,顺便帮他辞个职。
但HS集团发展态势良好,董事长沈文琅人品贵重,位列去年江沪市十大青年企业家领袖之首,自然不会有作奸犯科被逮进去的机会。
但听着盛少游越发焦躁的揣测,陈品明心里突然浮上一个让他浑身发麻的念头,脱口而出道:“盛总,花秘书可能出事了。”
盛少游的心如被滚水烫了一记,扑扑直跳,他勉强维持冷静,沉着脸问:“他能出什么事?”
陈品明战战兢兢地把那日窃听器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盛少游手机捏得咯吱作响,咬牙沉默了一阵,才说:“去查。”
两个字冷得像嚼了冰渣,却让陈品明听出一身热汗,挂了电话立马找了私家侦探又给相熟的警官打电话。
可不知怎么的,花咏一个大活人竟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HS集团正门口的监控清楚拍到他五点准时下了班,然后在门口上了一辆网约车,但网约车没有按照常规路线行驶,一路七拐八绕,自钻进一条没有监控的小巷子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警方查出那辆车是辆赃车,套了牌,原主人一年前就报了警,警情至今仍登记在案。
全球每年失踪人口超过八百万。但江沪市治安良好,盛少游做梦也没想到失踪这种事会和他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家里的玄关处还放着花咏买回来没来及拆的包裹,厨房里挂着他用惯了的厨具和围裙,公寓里处处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整个房子都飘散着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气。一想起那兰花般柔软、纯洁漂亮的青年可能再也回不来了,盛少游心如刀割,感到一种空前的痛苦。
他恨陈品明的自作主张,但陈品明确实也是为了公司发展,盛少游不好过分苛责,只能以先斩后奏为由扣了他半年奖金。
为了找到花咏,盛少游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光私家侦探他就找了十个,每一个都信誓旦旦,最终却全部无功而返。
盛少游觉得花咏的失踪和沈文琅脱不了干系。
这条阴损的狼喜欢背后搞鬼,酷爱往人心窝里捅冷刀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况且,沈文琅表现得实在太可疑。
花咏失踪的第二天,沈文琅的电话便照常开了机,可只要是盛少游的电话,他一概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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