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盛少清之流大概还没醒,抢救室门口只有盛少游和陈品明。
主治医生脸色灰败地脱下口罩,给他们打预防针:“人已经救回来了,但对信息素腺体肿瘤的晚期患者,我们能做不多。”
对此,盛少游早有心理准备,面无表情地点头:“嗯。”
“不过——”医生突然话锋一转,让家属的心脏跟着一抖,“我听一位做制药的学长说,X控股已经研发出了针对信息素腺体肿瘤的靶向药,但还在二期临床阶段,如果,我是说如果,您可以联系上相关负责人,拿到尚处于实验阶段的药品,那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陈品明简直不忍卒听,抬眼偷瞄盛少游的脸色,年轻的当权者面容冷峻,他的确是个优秀的决策人,哪怕面对生死,也能表现出极大的克制与冷静。
但陈品明知道他一定很难受。回去的一路都异常寡言。
盛少游坐在司机那一面的后排,手肘搭在门把手上,身体靠着门,闭着眼眉头紧锁,看起来十分疲惫。这些日子被填满的工作行程和轮轴转的工作强度,让人几乎忘记他自己也是个被医生催去住院的病人。
为什么偏偏是X控股?偏偏就是最近处处和盛少游作对,专门和他过不去的X控股?!
盛少游头疼欲裂。闭着眼一路想到家,也没能想出个决策来。他残酷地说服自己,盛放死了就死了呗,死了最好,刚好趁早在股价继续下跌前,把他手里最后那10%的股份分了,卖掉了事。
公司是盛放的,又不是盛少游的。他干嘛不套现走人,要被那董事长的虚名拴住,替那个临死都不忘算计他的老东西,养一辈子的废物家眷?再说了,那又不是他一个人的爹,死了大家一块儿哭!凭什么要他一个人殚精竭虑地在这儿想办法?
死吧,赶紧的!死了干净。
“盛总,到了。”
盛少游抹了把脸,开门出去。
晚上十点,常屿从私人聚会上回家。手机上有两通未接来电,他一看,都是盛少游的。不敢怠慢,立刻回电,语气却十分平淡:“盛总,有何指教?”
“常秘书。”盛少游是一个人在书房打的电话,他下午从公司回家后,在书房坐到天黑。中途,花咏把饭菜端到书房,只差把勺子递到他跟前来。
盛少游勉强吃了几口,打发花咏出去,独自在书房踌躇难定,最终还是放下自尊心,给X控股的常屿打了电话。但电话没通,盛少游煎熬起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低头求人,都跪到人门口了才发现,屋里没人。
常屿两个小时后才回了电,嗓音平平的,态度客气但疏离。
盛少游深觉难以启齿,面上却不露辞色,笑道:“有些日子没联系了,常秘书别来无恙啊?”
“托盛总的福。”常屿说,“最近常在新闻上看到盛放集团的消息,盛总那么忙,怎么有空想起我?”
哦,新闻上的消息?那一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盛少游强笑:“是有些私人的事,想要请教常秘书。”
“洗耳恭听。”对这位板上钉钉的未来“老板娘”,常屿不敢不敬,却又不得不做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暗自祈祷,但愿不会因此遭到记恨,否则就他老板对这个Alpha的沉迷程度看,对方随意吹个枕边风,都能叫常屿吃不了兜着走。
......
“靶向药?”他作出惊讶的口吻:“消息传得真快,是,我们确实研发出了针对信息素腺体癌的特效药,也已经进入临床阶段。不过盛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盛少游不习惯低声下气地求人,心里再没底,也稳住心神,平和道:“家父的身体一直不大好,前几年因病退休,住院治疗已好些时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声音却仍带笑:“今天,还是听医生说起来,说贵集团研发的靶向药是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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