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三十了,实在没必要突然演起父慈子孝。
“没交往多久就能带来见家长?”盛放的口吻严厉起来:“小花年纪不大,本事倒是不小。”
“盛伯伯过奖了。”花咏浑似没听出盛放话里的尖诮,毫不自谦地应下:“我这个人嘛,的确有点儿东西。”
盛放一噎。
盛少游“噗嗤”一声笑喷了。
X控股只手遮天的主子,年纪轻轻,但跺个脚就能让P国政商两界地动山摇。这样的权势滔天,可不止是“有点儿东西”。
在长辈面前,花咏还是太保守谦虚了。
盛放的康复和吃瘪都让盛少游心情大好,看向花咏的眼神里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和煦的笑意。
盛放本以为这么个牙尖嘴利的漂亮小玩意儿,多少有些以色侍人的意思。但接触了不到半小时,他便惊讶地发现,这个叫花咏的Omega并不只虚有其表。
盛少游不是会主动和盛放聊天的人。
他过分的沉默,衬得坐在他身边“知无不言”,回答着盛放各个问题的花咏格外活泼。
花咏的话不少,但每一句都拿捏着分寸,说得恰如其分。
盛放的提问总是话里有话,而花咏永远温声软语,不卑不亢,像块没有脾气、早已打磨得十分圆滑,却异常坚硬的顽石。
他坚持自我,又不过分尖锐,春风和煦地打着太极,几乎滴水不漏。
盛放老谋深算,几个回合下来,便已清楚地看出,这个姓花的后生正是谈判局中最难应付的那种对手。
其城府之深,心性之幽,恐怕连盛少游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更让盛放惊讶的是盛少游对花咏的态度。
从头到尾,盛少游虽然不怎么搭话,但只要花咏开口,他的目光就永远落在他身上。——这是对待伴侣或旗鼓相当的对手时才会有的尊重。
盛放了解自己的孩子。他看得出来盛少游非常重视花咏,甚至有些忌惮他。
盛放并不明白,这个年轻漂亮的小Omega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光从他游刃有余的谈吐和面对长辈时从容松弛的神态,就足以看出,这个年轻人并不简单。
聊了半个小时,盛放开始露出疲态。花咏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倦色。
“盛伯伯,您要是累了,我和盛先生就先告辞了。”
“我不累。”
花咏终于知道,盛少游的嘴硬像谁了。
“小花,你先出去,我和少游单独说两句话。”
“不必。”一直沉默的盛少游开了尊口:“他没什么不能听的。”
花咏却已经站起来,双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体贴道:“你们父子俩很久没聊天,是该好好说说话,盛先生,我在外面等你。”
室内没了花咏,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盛放清了清嗓子,问盛少游:“定下来了?”
盛少游没立刻答,反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年纪轻,心却不浅,看样子家境应该也不会太差,你要是喜欢,想要他进门,我不反对。”
盛放知道,盛少游对他和他母亲的婚姻关系心存芥蒂,因此从来没认真谈过恋爱,更没考虑过婚姻。
如果这个花咏能让他愿意安定下来,倒也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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