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十数年岁月。
到了今天,十岁之前的幸福往昔已不可追忆,二十四岁之后的望溪也无法得到,只剩下中间那十几年,就着甜水也咽不下去的苦楚。
他被困在了那场大火里。
出来的唯一方法是他死去,或者是夺走了他的一切的人死去。
“死就死了吧。”林闻璟垂下眼睫,取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握在手心里,“我很累了。”
徐岳想再劝,但似乎没有劝的必要。
倘若这些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未必会有自己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你想怎么做?”
“还没想好。”钻石边缘割着林闻璟的掌心,他的脸色因为疼痛变得苍白,“但我必须得先离开这里。”
“留在他身边不是更方便吗?”
“左筝然应该不会再带我回明翠山庄。”林闻璟说,“他会担心我为了离开将我们结婚的真相向左展杭全盘托出吧。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他为了夺回Zealda,一直在查能迫使董事局向他低头的东西,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徐岳问:“是真的这样觉得还是不想再利用左筝然呢?”
“都有。”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徐岳换上一副轻松的语气,“好啊,我会帮你,带着帕格拉电厂的资料来找我吧。”
林闻璟倏地抬头,和徐岳对视了片刻后,他笑了笑,“你还真是一点亏本生意都不做。”
徐岳没来得及开口,一直和陈知禹在酒柜边聊天的左筝然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握住林闻璟的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将那枚婚戒重新套进了他的无名指,又盯着他掌心的伤痕看了一会儿,转过头问徐岳:“在聊什么?”
徐岳一愣。
左筝然的眼神不善,似乎是将林闻璟取下戒指和他说了什么不讲道理地联系在了一起。
“在聊春天的时候梅山的景色有多漂亮,等他手伤好了,我们再一起去爬山。”徐岳老老实实地回答,“没聊别的了。”
左筝然带着审视的目光在徐岳脸上游移。
跟过来的陈知禹扶住徐岳的肩,很不满地对左筝然说:“你那是什么眼神?他胆儿那么小,你别吓着他。”
“能让徐氏建设拿到世界军用武器展览会展馆的工程项目,胆子小可做不到。”
徐岳抿着嘴笑了一下,“运气好而已,而且只是最不起眼的5号馆。”
林闻璟想要起身离开,左筝然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在椅子上,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岳,“是吗?”
徐岳攥紧手指,不闪不避地和他对视,“是的,谁能想到桑达工程和九质公司会被爆出串标呢?”
“哎哎哎,筝然,我生气了啊,你干嘛呢?”
“聊天而已。”左筝然对陈知禹说,“我看用不了几年,徐氏就能和那几家老牌公司平起平坐了,到那时,想必陈叔叔会很乐意看到你们走到一起,再坚持坚持吧陈少。”
徐岳像是被他说到伤心事,低下了头。
陈知禹见状更加不满,大声质问道:“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左筝然从徐岳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但他现在已经不太相信自己的眼光。
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林闻璟突然挣开他的桎梏,拉着徐岳站了起来,“有什么你冲我来,不要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左筝然笑着说:“怎么会这么了解我,竟然看出我在生气。”
迟钝的陈知禹总算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了,也明白左筝然为什么会对徐岳表现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又怀疑左筝然脸上的青紫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是在练拳时受的伤,而是被林闻璟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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