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没出息。左筝然平生第一次这么评价自己。吃个饭而已,沈榷的动作并不优雅,甚至称得上野蛮,像从来都没吃过饭。
人们都在讲心动的瞬间如何唯美浪漫,可他心动的瞬间竟会如此朴实。且“朴实”已经算是比较委婉的形容。
但就像从前因为对沈榷吃得多睡得多,自己却不能做到而产生羡慕一样,左筝然的心绪莫名变得宁静,睡前和沈榷发生的算不上争吵的争吵在他心上留下的浅浅伤口也立刻痊愈。
紧接着左筝然因为这副称得上温暖的场景发觉自己的思维走进了误区——当然这一定是因为麻醉剂对他造成了影响,并不是他的情绪不够稳定才对已经很不容易回到他身边的沈榷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
为什么要对沈榷在他醒来第一时间和他发生争吵而感到失望?沈榷会生气必然是因为他太过在乎自己。
不然要怎么解释他要这样一刻不停地守在病房里呢?多久没有睡过了,可能也一直没有好好吃饭,他甚至把餐盒里的葱丝都仔细挑出来吃掉,一粒米也不打算放过。
左筝然喜欢看沈榷吃很多饭,植物需要充足养分才能茁壮生长,人也一样。
想到这里,左筝然突然又回忆起沈榷想要离开他的那段时间。
总是吃得很少大概率不是故意为了博取他的怜惜,而是心绪不佳,精神过于紧绷的缘故。
现在能吃得下很多饭,一定是感到放松。类似“太好啦,左筝然没有死,我也没有死,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这样。
不过沈榷有点小脾气是正常的,假如是沈榷像他一样做出这种事,他应该会发超级大的脾气,当即晕倒和他并排躺在病床上也说不定。
他有点懊悔,决心向沈榷道歉。毕竟由已知的经验可以得出,想说什么话时就要说,否则就会错过开口的机会再也说不出口。
左筝然耐心地等沈榷捡干净饭盒里的最后一粒米,问:“吃饱了吗?”
沈榷被他吓了一跳,差点砸了手里的餐盒,他瞪着眼睛转过头来。
左筝然这句话里似乎有一点幽怨,像是在怪他只顾自己吃饭,没有关心他肚子饿不饿。
放下饭盒,沈榷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饱了。芮姨送了粥过来,你想现在吃点吗?”
左筝然不觉得饿,但他想要沈榷喂他吃饭,便说:“嗯,想吃。”
沈榷点点头,去浴室洗了手,接着走到茶水间取出保温桶,用小碗装了一碗粥返回病床边。
他先试了试温度说有点烫,便把小碗放在一旁的矮柜上晾着,又倒了杯温水,插上吸管送到左筝然的嘴边。
平躺着喝水左筝然被呛了一下,沈榷立刻把床头稍稍调高,又在他背后塞了一个枕头,“你的脸色很不好,是很疼吗?需要吃一颗止疼药吗?”
“不用。”左筝然说,又对“不用”两个字做了充分的阐述,“不是在赌气,也不是硬撑着不想让你担心,是真的没有特别疼。”
当然很疼,当然是硬撑着不想让沈榷再担心。
但左筝然云淡风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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