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见棠唇畔噙笑，不急不慢地反问道：“那要如何呢，难道要为了一个没有定论的可能，便自现在起畏首畏尾吗？”
“你……算了。”
楚梨彻底放弃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仰面躺倒在屋檐上，手臂横在眼前遮住月光，闷声道：“反正我提醒过你了，要是输了你可别哭。”
视线收起，其他的感官便尤其清晰了起来，耳畔风声悄然而过，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以及酒撞击坛壁的低沉闷响。
“多谢。”
淡而醉人酒香中，楚见棠轻掠唇角，带着几分醉意开口道。
楚梨诧异地移开手臂，偏头看向他。
“你主动说这些话给我，却没有如上次般要我承诺什么……”
楚见棠低笑了声，又再度缓缓道：“至少可以说明，这件事对你本身无益，你也并未将此当做一样交换。”
“所以我谢你。”
“你算得还真是清楚……”
楚梨干巴巴地笑了笑，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看来在他心里，她确实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当初的相助，也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楚见棠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清冷的月辉笼罩着他，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层薄雾，怎么也看不真切。
“本就是我醒得太迟。”
楚梨没听清他的最后一句，只觉得周遭的氛围莫名冷了下来，她不自在地把酒坛抱在怀里，含糊道：“其实你并不一定非要参加这个比试……以你的天资，总会有大放异彩的时候。”
楚见棠却像是丝毫没有听进她的话，月光勾勒出他精致的侧脸轮廓，他淡淡牵唇，许久，漫不经心道：“半月后，我会带紫灵丹来。”
“别忘了你应过我的事。”
……
半月转瞬即逝。
这日，楚梨难得没有多睡，一早便抱着那夜没喝完的酒，坐在殿内出了许久的神。
直到小黑终于忍不住冒了个头出来，叼住她的散发不轻不重地拽了拽。
“做什么？”
将头发从小黑嘴里抽出，她没好气地问道。
小黑朝殿外努了努嘴：“结界不是早便撤了吗，你要是实在坐不住就溜出去看看，盯着个空酒坛能看出什么花来。”
自那晚同饮别过后，楚见棠便再也没来见过楚梨。
或许是认定没有灵力的她无法独自离开出云宗，又或许是认为紫灵丹足够成为限制她的筹码，只简单交代了一句“别在人前露面”，便连殿外最后一层结界也撤了去，亦再未出现。
而今日，宗门大比开始，所有弟子都聚集在比试场地，这座本就偏僻的殿宇更显冷清。
“你哪儿看出来我坐不住了。”楚梨照着小黑的脑袋一通乱揉，“再说了，你不是都说了他一定会输吗，我去岂不是更让他没面子？”
“那你发哪门子愁？”小黑翻了个白眼，“这一个早上，你都叹了十七次气了。”
“我又不是愁这个……”
放下怀里的酒，楚梨把小黑提到了自己眼前，一本正经道：“以你对我师尊的了解，你觉得他若是输在别人手下——甚至还做了赌注却没能兑现的话，会如何？”
小黑沉吟片刻：“估计会很惨。”
话罢，它瞥了眼楚梨，补充道：“我指的是和他约定了赌注的那个人。”
楚梨愈发忧愁了起来：“你看，连你也这么觉得。”
“紫灵丹倒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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