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闻风长老此言,才知事态远比想象中严重,不由得纷纷凝重了神色。
玄明疲惫地阖上双眼,在风长老强行渡入的真气支撑下,勉强提起一丝气力开口道:“是我大意了。”
这话说得含糊,显然不欲多言,众人虽心有疑虑,却也明白此刻最要紧的是他的伤势。
风长老眉头紧锁,冲着其余几人摆了摆手:“行了,都散了吧,这里有我照看便是。”
说罢,他神色稍霁,转向傅言之温声道:“言之也需好生调养,待你和宗主伤势好转,宗门自会广发请帖,宣祝你升境之事。”
傅言之始终低垂着眼睫,闻言只是牵动唇角,扯出一个干涩的笑容:“是。”
傅言之向来最重礼数,极少会有这般反应,风长老狐疑地看了他眼,转念想到方才生死一线的险境,便也释然——
任谁经历这等劫难,一时难以回神也是常理。
拍了拍傅言之的肩以作安抚,风长老顾不上多留,正欲搀扶玄明返回殿内疗伤,忽听脚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利器碰撞声。
“这是……?”
他后退半步,待看清地上之物时,微微讶然地挑起了眉角。
被风长老的话吸引过视线,厉阳昭循声望去,先是愣了愣,继而眼中浮现出不可置信的愠怒:“这剑……是楚见棠的?”
他一向不会作存疑的推测,此刻语气中的迟疑并非是因认不出剑主,而是惊怒于楚见棠的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出他话中之意,风长老脸色亦是微沉,正要俯身拾起断剑细看,却听一道清越嗓音破空而来——
“劳驾,风长老,在玄明宗主养伤前,我还有件事要请宗主示下。”
最后一丝雾气散尽时,那道红衣身影终于完全显现。
如墨长发披散在他肩头,腥泽唇畔衬得面容愈发明艳妖冶,凌乱衣袍上斑驳血迹宛若修罗临世,连同他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冷滞了下来。
在众人或惊或疑的目光中,他步履徐徐,缓慢而决绝地走至他们面前。
厉阳昭当即拔剑出鞘:“楚见棠,可是你在傅师兄渡劫时暗中作梗,意图加害师尊?!”
楚见棠忽而驻足,先是轻笑一声,又似苦恼至极般皱眉道:“厉阳昭,究竟要说多少次,你才舍得改了这鲁莽冲动的脾气。”
“旁的暂且不论,楚见棠,你只说这可是你的剑?”
风长老一向不喜楚见棠,闻言连表面客套都懒得维持,直接将断剑掷于地上,冷声打断了他。
在场几位长老中不乏曾对楚见棠青眼有加者,此刻对照断剑纹路后,眼中俱是隐隐显现出掩不住的失望。
无需多言,众人心中已与厉阳昭生出同样猜疑,只等楚见棠给出解释。
楚见棠视线扫过众人,坦然应道:“不错,那是我入门时,出云授予的剑。”
风长老闻言冷笑连连,正要厉声质问,忽觉手背被人轻轻按住。
一直沉默的玄明缓缓睁眼,那双往日锐利如剑的眸子竟似跨越了无尽风霜,静静地与楚见棠对望着,就连声音也似乎苍老了许多:“你要同我说什么?”
……
“总不会是什么尊师重教的好事。”
楚梨熟练地隐匿在角落阴影处,一瞬不瞬地盯着场中局势,见状,如是点评道。
小黑懒洋洋地蜷在她肩头:“你不是说挥剑斩情的戏码太过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实在是不忍心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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