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早已褪去儒雅气质,闻言露出尽在掌握般的玩味笑容,却只慵懒地把玩着手中茶盏。
青年凑得更近,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不过文兄果真慧眼,那小公子不愧是高门出身,这身段相貌当真……啧啧。”
“你也起了心思?”男子斜睨他一眼。
青年答得飞快,眼底满是谄媚:“自是要文兄首肯才好。”
男子低低一笑:“这个不比之前那些,骨子里傲得很,连我都尚在等侯时机,你啊,还是往后稍着些。”
青年讶异道:“人都带回来近三年了,文兄竟还没尝尝滋味?”
“如此珍品,也值得换个新奇些的法子,若是能让他心甘情愿……”
男子眯起眼睛,与青年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隐下了剩下的半句。
屋内谈笑风生,窗外,树影簌簌,僵硬地立着一道苍白瘦削的身影。
许久,少年缓缓转身离去,而他驻足过的老树下,一串墨玉菩提佛珠静静躺在落叶间,渐渐被飘零的枯叶掩埋。
……
“羡儿。”
房门被轻轻推开,男子低柔的嗓音在黑暗中缓缓荡开。
见屋内未点灯烛,他放轻脚步,带着几分试探的温柔向床榻走去:“羡儿,你可醒着?”
月色如水,映出榻边垂落的一截手腕——那手指修长如玉,在夜色中泛着冷白的光泽。
见状,男子呼吸不可自抑地一紧,喉结滚动,眼中翻涌着不可自持的渴望,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抹令人心颤的白。
就在这一瞬——
那只手倏然自他眼前抽离。
男子微一愣神,刚要开口唤出那个名字,一阵剧痛自他探出的右臂蔓延开来,他呆了呆,凄厉地睁大双眼,便听到“砰——”的一声响——
他的右臂齐臂而断,宛如死物般毫无生气地砸落在地。
“啊!”
惨叫划破夜色,少年面无表情地自屋内走出,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匕首。
他走了几步,忽然停下,用华贵的外袍一点点擦净指缝间的血迹,直到再无痕迹,方随手将染血的外衣与匕首弃在了地上。
随后,他抬首望了望皎然无暇的月色,轻轻扯了扯唇角,毫无留恋地踏上脚下的华服和匕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庭院。
……
“那不是文先生的义子吗,怎么这副模样?”
“嘘,你还不知道?前几日,文先生……被废了。”
“什么?!”
“这世道真是……听说啊,就是他对文先生意图不轨,被文先生拒绝后恼羞成怒,这才……”
“竟有如此忘恩负义之徒?文先生怎能轻饶了他?”
“唉,文先生心善,念在多年情分,可惜……唉。”
……
墨色泼洒,如同黏稠不化的梦魇般将所有景象和声音席卷。
一片混沌中,少年衣衫褴褛,灰白的身影在虚无中撕开一道裂痕,他墨发飞扬,步履蹒跚,仿佛行走在梦与现实的边缘。
“楚师——”
青涩的呼唤戛然而止,厉阳昭一身黑衣,冷着脸攥住裴鹤云的手腕,将他拦在身后。
“楚见棠,”他眯起眼,声音如淬了冰,“罚期未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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