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而回首,便见那打翻的朱砂竟逆流而上,凝成赤珠悬在半空。
温雪声神色一凛,旋身将楚梨护在身后的刹那,整条长街如同被泼了墨的画卷——商贩的叫卖声戛然而止,孩童手中的糖画悬在半空,所有行人如麦浪般齐刷刷向后仰倒。
玉色剑光劈开上空突然涌动的黑雾,布出青光结界将楚梨笼罩在内,温雪声抬首高喝一句:“何人作祟 ,敢请一见?!”
话音刚落,浓雾中缓缓浮现两道身影——为首的兜帽黑袍人面容隐在阴影下,只露出青灰难辨的下颌。
温雪声握紧了剑柄,严阵以待地提防着来人,全然没有发觉身后楚梨一霎僵硬,甚至浮现了些许惊恐的神情。
看清黑袍人颈侧暗红蛇纹时,那夜妖王大殿染上的血痕再度浮现在楚梨眼中,烙在骨髓里的颤栗骤然苏醒——
她认得那人,也是因为认得,所以比温雪声更清楚,今日……他们怕是走不了了。
“苍隐?!”
小黑亦是没有料到此番变故,在她识海惊唤出声:“这是出云宗地界,他怎么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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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还是洞虚期的纯阳之体……”
青石板缝隙渗出丝丝黑雾,黑袍男子掌中幽绿火焰如毒蛇吐信,儒生般清俊的面庞浮起蛇类特有的阴冷笑意:“这样上好的鼎炉,倒是不枉本君千里迢迢走这一遭。”
鼎炉?
楚梨死死压下几欲跳出的心脏,身体不自觉地绷紧,苍隐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势在必得地盯着温雪声,目光满是贪婪和迫切。
也是这时,她忽地觉察到落于自己身上,一道别有深意的视线——
黑衣女子懒倚在黑雾边缘,腕间银铃轻晃,九环蛇形镯随着她托腮的动作滑落至肘间,露出小臂内侧暗红蛇鳞。
对上楚梨倏然戒备的目光,女子并没有被抓包的心虚,而是不慌不忙挑了挑眉,慵懒地换了个姿势:“妖王大人可要当心些,出云宗的弟子,没那么好对付呢。”
苍隐屈指弹落焰心,随着他的动作,袖口黑袍滑动,腕间灰败肌肤一闪而逝:“绯护法自凡间走了一趟,怎么愈发畏首畏尾了起来,傅言之那几个便也罢了,区区洞虚期,也配让本君忌惮?”
“只待本君抽干他的精血……”
苍隐眼底浮起贪婪血色,死死盯住温雪声心口,手腕翻动间,一枚琉璃珠大小的赤色丹丸徐徐悬浮在掌中:“便是傅言之亲至……”
目光惊疑地掠过苍隐掌心,楚梨呼吸骤然一滞——那熟悉到近乎令她震颤的九尾之气正与她血脉共鸣,刺得妖丹几乎破体而出。
那是……她爹的内丹。
“我一直没告诉你。”
小黑忽地出声,语调染着几分不知如何开口的艰涩:“狐王是自己爆了魂核,我想,他本意是宁死不让苍隐得利,谁知苍隐竟拼着被魂爆震碎半数经脉,仍硬生生剖出了他的妖丹。”
说着,它打量着苍隐黑袍下若隐若现的面容,语气渐渐沉了下去:“苍隐重伤至今,就连形体都无法维持,定是无力再炼化妖丹,这才要找鼎炉借力……温雪声,他还当真敢挑。”
以这种方式第一次接触到素未谋面的父亲,虽然早已知晓他的死讯,楚梨心头仍泛起一抹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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