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看了眼刚刚还渗着血的尾指,映入眼中的右手光洁纤细,却只在指根处生了层薄薄细茧——
袖边的朱笔明晃晃昭示着薄茧的来历,对她而言,却似是嫁接的异物般陌生。
她试着地收拢五指,又不自然地松开,像是在确认这双手的真实性,许久,目光在四周游移开来,打量着自己身处的环境。
面前是一张紫檀木书案,笔墨纸砚摆放得一丝不苟,两摞奏折整齐地叠放在案角,朱批的痕迹还依稀可见。
而她的手边,一盏清茶正氤氲着袅袅热气,临近茶水的窗纸上,窗外人影微微前倾,伴着小心翼翼的询问:“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楚梨慌忙抬手摸了摸鼻尖,又刻意压低嗓音回道:“没、没……事。”
话刚出口,她的动作忽然顿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目光细细望了眼窗纸上那道剪影,又惊疑地环视了片刻自己所待的书房模样的屋子,迟钝地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她现在……是女帝,也就是说,她已经进入彼界镜里了?
可为什么……她仍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谁?
难不成是她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说……是彼界镜出了问题?
不对啊,小黑明明说过——等等!
楚梨猛地直起身子,终于意识到方才那股违和感从何而来。
“小黑?黑神?”
她试探着在心底呼唤,虽然已经有了预感,但等了许久后都没能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还是不由愣在了原地。
——小黑不见了。
或者说,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和小黑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更令人费解的是……她的记忆留存了下来。
这与之前的预想全然不同……
但好在,在来之前小黑为了防止它自己忘事,把该做的事通通重新捋了一遍,如今它虽然不在,但对持有记忆的楚梨而言,即便没了它的提醒,也能依照商定的做法去施行。
但是,楚梨长叹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肩头,那里空荡荡的触感让心头莫名涌起一阵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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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耳边随时可能响起的絮叨腹诽,此刻的安静,反倒让人无所适从了起来。
算了,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不如早些把事了了,才能早些回去查探小黑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打定主意后,楚梨将案上的奏折推到一旁,屈指叩响青铜镇尺的同时微微提高声音,朝外唤了一声。
殿门应声而开,一个眉目隽秀的少年衣摆下的云纹履细微颤抖着,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似是有些怕她,在距离她十余步处就停住了脚步,亦始终不敢抬头与她对视。
楚梨极力让自己笑得和蔼自然,试图从他口中套些话,但少年的头愈扎愈低,应答的声音细如蚊呐,几近要把自己埋在衣领里。
见状,楚梨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心里犯了嘀咕——自己该不会是个暴君吧?
她咳了声,肃穆了神色,亦故意拖长声调道:“你既是我……朕的近侍,今日为何这般拘谨?”
少年终于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奴是昨日才被分来服侍陛下的,您……不记得了吗?”
楚梨指尖微微一顿,炉中升起的青烟在她眼前打了个旋儿。
“啊,瞧朕,怎么连事儿都记混了!”
她咳了声,借着拨弄香炉的动作掩饰尴尬,余光瞥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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