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沉浸在纠结中的楚梨“嗯?”了声,不解地看向他:“哪样?”
她这么声情并茂的话,他不感动也就罢了,怎么看上去似乎还有些……莫名的愤懑?
洛棠终于抬起头,直直对上了她的视线,眸光沉暗:“是不是今日不管是谁在这里,你都会毫不犹豫地对他说出这番话?”
“也不是吧……”
被他这般看着,楚梨没来由得有些心虚,但想到眼前的人是温雪声,突然又觉得情有可原了起来。
温师兄那般出色的人物,突然转生成这样一个怎么看怎么凄惨的身世,许是思惧太过,性情也多少被影响了些。
或许……她该更待他好得明显些,让他渐渐意识到可以利用她来达成复国目的。
于是,楚梨屈膝与榻沿齐平,鎏金护甲叩在雕花木纹上,认真地注视着洛棠的双眼:“不知为什么,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朕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是别人,朕或许并不会停下驾撵,而之所以把你带回来,也是因为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朕,你便是朕要找的那个人。”
似乎被她这匪夷所思的话震住,洛棠一时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盯着她的眼睛,许久,才垂眸掩去眼中的失神,低声道:“你真这样觉得?”
“是与不是,日后不就知道了?”
楚梨笑眯眯道:“所以你要留在朕的身边吗?”
顿了顿,她又想起之前的误解,忙补了句:“是亲信,不是面首。”
洛棠唇角轻轻抿了抿,似是想笑,又极快压下,在楚梨暗自期盼的目光中,他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指,望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答道:“好。”
……
按照原定轨迹与洛棠相遇后,楚梨心底也略微安稳了下来,但还没等她考虑清楚如何在不把洛棠收为面首的情况下和他慢慢增进感情,便被一件更棘手的事绊住了脚步。
楚梨从未当过什么女帝,对原主的行为举止倒是可以模仿,可真要论起朝政上事无巨细的日常之务,即便她再怎么昼夜研习,也不觉被个中的繁杂无休闹得头疼。
就这么硬着头皮撑了半个月后,下了朝的楚梨揉着被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吵得发晕的头,无比怀念起当初练剑时的日子。
当人果然比妖难多了,修炼虽累,随之而来的修为精进却是实打实的,可当这女帝,日复一日这么耗着,用不着洛棠给她下毒她都要英年早逝了。
直到又一次挑灯批阅奏折到深夜,朱笔在奏折上洇开团团墨迹,楚梨揉着酸胀的腕骨,忽闻殿门被人轻轻叩响。
一道裹着夜露,低哑清悦的声音自殿外响起:“是我。”
原本昏昏欲睡的楚梨先是觉得耳熟,回想起声音主人后骤然清醒,方才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竟忘了正事。
楚梨下意识就要起身去开门,身体刚站起一半,一刻不曾离开地守在砚台旁,随时静候她吩咐的浅风便投来了不赞同的眼神。
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身为一国之君的楚梨又没出息地坐了回去。
不是她窝囊,实在是这段日子浅风对她的照顾她都看在眼里,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能不露出太大的破绽,得亏了浅风不问缘由的随问随答。
望着砚台边新添的安神香,想起浅风每夜默不作声添灯油的模样,她实在是不好忽视他的感受。
看着她缩回的手,浅风这才满意地收回眼神,瞥了眼殿外静立着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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