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此之外,她也没忘记正事。
暗中派出的影卫回禀说,容子卿下属时常行迹不明,连最顶尖的几位影卫都查不出去向——对此,楚梨甚感欣慰。
看来,容子卿在日日陪她之余,亦没有忘记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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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皆大欢喜。
楚梨满怀期待地憧憬着容子卿与旧部里应外合,将她一举踹下皇位的那天。
却没想到,还没等来容子卿翻脸,却先等到了另一个人。
“子……国师?”
自一如既往摞得老高的奏折中抬起头,以为来人是容子卿的楚梨望向殿门的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雀跃和期盼。
入目的一袭赤色锦袍却让她霎时哑了声——
洛棠立在殿门边,逆光处袍角如浸血般暗沉,将她前后反应尽收眼底,喉间溢出抹意味不明的轻笑,低沉道:“陛下还记得臣?”
楚梨眼皮跳了跳:……怪不得她总觉得近来似乎忘了些什么。
自知理亏的楚梨哪还顾得上装什么君臣之礼,将笔一丢便忙不迭拉开另一侧的座椅,呵呵干笑出声。
“国师这是哪里的话,放眼这整个周国,朕便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国师啊。”
“只是听闻前些天国师身体抱恙,朕担心打扰你养病,又逢国事繁重,一不留神拖到了现在,国师如今可好些了?”
眼瞅着洛棠雪玉无暇的面容仍旧毫无波澜,也没有要赏脸坐下的意思,楚梨暗道不妙。
实在是没人比她更熟悉这副神情了,当师尊连面上功夫都怠做时,极大原因是他已经极其不悦……也不打算再给她补救的可能了。
天可怜见,为什么师尊没有和师兄一样失忆啊!
楚梨愈发心虚,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僵硬,她低低咳了声,借着这一瞬的空缺,忽地想起一件事来。
她双掌一拍,语调自然道:“说来!国师正好来得巧了!”
“朕记得早些年太医说过国师气虚畏寒,前些日子让内务府置了身雪貂氅衣,昨日刚送到。只是皮料略薄,做出来怕是短了些,或许不算太合身……国师试试?”
边说着,楚梨正好寻得借口得以避开那令她脊背发凉的目光,表面从容实则急切地转身取下浅风叠得方正的雪绒大氅。
深呼口气,待神色调整过后,她抱着大氅神色自若地走向了洛棠。
这大氅确是早便备好的物件,不过……她方才的话也的确是在扯谎。
起初是容子卿染疾需用雪貂之血入药,她为此专程遣使去信邻国求购,耗费万数玉石才换得了足够的雪貂血。
许是她出手阔绰,故而在邻国使臣送药时,便也极其大方地附赠了这件大氅,尺寸亦是特意按着她的身形来制的。
万幸晏明凰身量高挑,大氅又无男女之分,如今这般改口搪塞,倒也算说得过去。
洛棠却没有接过楚梨递来的明显带着示好之意的大氅,他闲闲撇开眼,语气温淡:“臣卑薄之躯,这等贵重之物,还是留给陛下看重之人才好。”
闻言,楚梨不由无言半晌——这年头,连洛国师都能面不改色地说自己是卑薄之躯了?
文武百官听了怕都得挨个儿排队到她面前哭。
“国师是在生朕的气?”
从洛棠的反应来看,逃避显然是已无用,楚梨只得装作为难地看着他,随后低叹一声,“还是说,国师怪朕器重容子卿?”
洛棠盯着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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