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他的话了,总不能是暗讽她会糟蹋了好生生的景色吧?
在心底默念了十遍眼前这人是她师尊还对她有救命之恩不能得罪不能得罪之后,楚梨牵动唇角漾出笑意,极好脾气地问道:“那依国师之见,若不在宫中设宴,该去何处才好呢?”
“既然容公子先开了口,定然是心中有了考量,臣何苦再横生枝节?”
洛棠垂眸拂了拂衣袖:“也好,臣近来疲乏,倒不如当个闲散人,省得平白招怨。”
容子卿和一脸不明所以的楚梨目光相接,朝洛棠欠身一礼:“那容某便献拙,待拟好章程再呈国师过目。”
洛棠挑眉一笑:“好啊,我亦很是期待,容公子的“精心”布置,会如何别有洞天了。”
说着,他指节轻划过青玉案,唇齿间辗转续出一句话来:“如若……真的可以如期的话。”
第79章 相逼她敢应,他就死给她看。……
很快,楚梨便知晓了洛棠口中“如期”二字的深意。
看着深夜到访,却只是将一个盛放有暗红液体的玉瓶摆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她沉默许久,小心试探道:“国师这是什么意思?”
未落的尾音裹着几分迟疑——此刻,楚梨脑中已浮现无数奇毒蛊术,生怕洛棠下一句话便是让她把这来历不明的东西饮尽。
洛棠旋身落座时红袍扫过扶手,袖摆金线在烛火中忽明忽暗,紧紧注视着她的双眸,轻声道:“这里面……是青阳二皇子的心头血。”
楚梨:!!!
她压下心头的警惕,面上浮起恰到好处的惊诧。
“青阳不是早便被朕收入囊中了吗,朕记得那什么二皇子也被安置在了领地,这些年始终安分守己,好端端的,国师去取人家的血做什么?”
“二皇子的确安分守己。”
洛棠倏地一笑,明艳的面容恍若春阳照雪,将一身红袍映得愈发惑眼:“但臣查出,青阳称早已身死的大皇子,其实仍旧活着,甚至更名易姓,蛰伏数载,意图再复故国。”
“竟有这事?”楚梨大惊失色,深深皱起了眉,追问道:“若当真如此,青阳定然将消息藏得密不透风,国师是从何得知的?”
她倒要看看是谁提前走漏了消息,容子卿才接近她多久啊,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把帝位给他腾出来呢!
洛棠缓缓垂落眼眸,语气轻慢:“说来,还得感谢容公子,若非他言行太过瞩目,臣也不会对他的来历起了好奇,想看看是何等人家才能教养出这般惊才绝艳之人来。”
“陛下猜猜,臣派去青阳的人,发现了些什么?”
楚梨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瞬:呵呵,答案都摆在她面前了,甚至刚刚还被洛棠贴心地提点过青阳“身死”的大皇子,还用得着猜吗?
但再如何腹诽,她终究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佯作深思地沉吟道:“国师是说……容公子便是那位大皇子?”
洛棠抬指将玉瓶推过寸许,与檀木案摩擦出刺耳声响:“是与不是,同脉之血在此,陛下一验便知。”
楚梨重重扣住瓶口,严肃地摇了摇头,眼底满是不赞同:“滴血验亲毕竟是民间凡俗,不能因为血脉相融便断定是亲兄弟,若是冤枉了容公子,岂不是伤了人心?”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洛棠勾起唇角,抱臂道:“臣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连同二皇子本人,也一并请了过来,如今便在殿外相候,陛下可要一见?”
“或者,让他来亲自认认,自己的兄长,如今……可与旧时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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