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血中隐约可辨的护脉灵力,楚见棠知道这一次的透支终究是伤及了本源,再加上前段时间强行入镜所遭到的反噬,怕是没有几年的修养再难恢复如初。
想到此,他竟是自嘲一笑,说起来,他都快要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不曾这样狼狈过了。
即便是大乘期渡劫的那一次,也不过是看起来伤势重了些,甚至因为修为的提升,真气运转了几个周天后便自动抹去了那些伤口的痕迹,而如今……
楚见棠低叹口气,三指扣住楚梨腕脉,灵力耗尽的指尖依稀有些发颤,确定她的脉搏除了有些虚弱外再探不出什么明显异常后,才终于卸下了绷紧的心神。
虚耗过度造成的后果也在此时一并涌现,强势如他亦觉出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可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
苍白指尖凝出最后半点灵光,虚空勾画的血色咒印在半空明灭不定,直到精准没入楚梨心口的刹那,楚见棠方才低喘着气,抬首看向了已经重现天日,却又渐渐模糊起来的山崖。
这次……总归是要走了。
天光刺破浓雾的瞬间,楚见棠屈指擦去楚梨颊边血渍,一声低喃隐晦地散在风中。
“这回……你可当真是给本尊惹了个棘手的大麻烦呢。”
……
“阿梨!”
温雪声浑身颤抖着睁开眼,青玉砖的寒意顺着脊骨爬上后颈,便望见三丈开外,楚梨静静躺在地上,鬓发散乱的模样与坠崖那刻重叠。
思绪仍旧停留在彼界镜中让他心神俱裂的最后一面,她头也不回地决然跳下悬崖,而他受限于双腿,只能眼睁睁看着,就连爬过去与她共死都没能做到。
喉间顿时哽住血锈味,温雪声轻颤着撑起身,想要走到楚梨身边看她是否安好,残存的不良于行的意识却让他双膝一软,几乎不受控制地扑落在地。
他勉强扶着手边的座椅重新站起,再想走去时,却不受控制地僵在了原地,脑中不断浮现起在彼界镜中的一幕幕画面。
他明明想好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他以为自己即便被抹去记忆也能对她留有本能,可他错了,都是他的自以为是,才害她走上那般惨烈的结局。
同样失去记忆,同样借用旁人的躯体,她对他那样好……甚至明知道他的身份依旧死死维护着他,而他都做了些什么?
极度自厌之下,温雪声眼尾沁出深红色的泪意,竟是毫不犹豫地唤出本命剑朝左臂砍去。
“叮——”
剑锋触及皮肉的刹那,清脆的撞击声响起,温雪声虎口震麻,长剑坠地,在青砖上砸出刺耳鸣响。
他惊怔抬眸,却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广袖翻卷的残影尚未散尽,楚见棠没有看他,自顾自走到楚梨身侧,玉色指尖凝着白芒点在她的眉心,同时波澜不惊地开口道:
“便是想谢罪,也等她醒来后看到全须全尾的你后。”
若这会儿受了伤,她醒后知道了定然会以为温雪声是被彼界镜反噬,免不得又要对他心生愧疚,有了在彼界镜中的教训,他不会再给她任何对温雪声生出怜惜的机会。
“长清师叔……”
温雪声看着楚见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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