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片刻。”
“是吗……”韩墨侧首,望着戏台残破的幕布轻叹:“姑娘可知,这《血木劫
》演过数百场,您是头一个在戏终时蹙眉的。”
回想戏中结局,楚梨不由反问:“那旁人呢?”
“自是拍手称好,心善些的,或许赞一句树妖的仁心。”韩墨自若微笑,缓声答道。
“可树妖被害死了啊!”楚梨眼底皆是不解,“这个结局,分明是以恶惩善,好在哪里?”
闻言,韩墨深深看了楚梨一眼,足尖微动正欲上前,始终立于楚梨身侧的林涯却忽地移步,折扇尖端不着痕迹地指向韩墨腰间,令他再度止步。
韩墨展眉一笑,神色闲适,宛如茶楼里闲谈的书生:“能救得数十人性命,舍一妖物岂非善举?”
这番平静至极的话让楚梨本就因戏文而翻涌的情绪愈发不平了起来。
她眼尾余光扫过身侧半臂处的林涯,低声反驳:“若要韩公子以血为引相救百人……难道公子也甘愿?”
缓缓抚平深红戏服褶皱,韩墨低下眸,声音似浸了冰水的玉磬:“妖物的性命,怎配与凡人相提并论。”
“你——”楚梨还要争辩,林涯忽地嗤笑一声,朝前踱出半步,折扇“唰”地展开,恰巧横在她身前,挡住了韩墨望来的视线。
“韩城主,扮了半日戏子,如今还未出戏吗?”
城主?
空气骤然凝滞,楚梨睁大双眸,惊诧地望向林涯。
韩墨竟是城主?这遥城之主,怎会亲自登台唱戏?
身份被道破,韩墨眉梢微挑,旋即恢复从容:“公子怎知……”
话至一半,他顺着林涯视线看到腰间悬着的黑龙玄令,顿时止住话头,了然笑道:“公子好见识,这物件许久不用,连我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墨石为底,黑龙盘城,三年前路过青元宗,恰在古籍铺中见过图样。”
林涯笑意亦轻,指尖轻抚扇骨浮雕:“今日得见真物,城主令果然名不虚传,与韩城主风采相得益彰。”
韩墨眼中闪过探究之色:“公子心细如发,仅凭此物便识破韩某身份,想来……亦非等闲之人。”
“修道之人走南闯北,见识自然多些。”林涯含笑带过,“不足挂齿。”
“遥城戌时闭城。”与林涯对视片刻,韩墨忽而转向楚梨,“二位既是过客,还是早些出城为好,别误了时辰。”
“听闻遥城的青梅酿最是清甜爽口。”
不待楚梨回应,林涯已接过话头:“我这师姐,可惦记一路了,自是要尝过之后才甘心离去。”
楚梨满脸愕然地转头看向林涯:她怎么不知道她有惦记过什么青梅酿?
韩墨眸光微沉,视线掠过林涯身后:“天色将晚,市集青梅酿怕是售罄,不过……韩某府上还存着几坛,若不嫌弃——”
“既是城主好意,我等又怎会推辞。”林涯笑吟吟应下,又柔声询问楚梨,“师姐,那我们便晚一日动身可好?”
“可现在不还是……”楚梨疑惑蹙眉,艳阳高照的当下,二人怎说得仿佛夜幕将至?
话音未落,肩头青丝毫无预兆地被风掠起,堪堪拂过楚梨唇边,打断了她未出口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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