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到魂玉的下落?
她下意识望向林涯,本以为师尊既对魂玉有意,此刻总该有所表示,却见他正倚着蟠龙柱把玩那瓶未送出的灵药,莹白丹药在掌心滚了三圈又落回瓶底,神色悠闲,全无半点急切。
似是瞥见楚梨欲言又止的目光,林涯时眼尾微挑,朝她递来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悠悠覆落眼帘,转而打量起身侧圆柱上的纹路来。
“都不必。”
虞正卿侧身轻轻将掌心按落虞怀璧肩头,在她开口前不容置疑道:“本座身为宗主,岂能事事推诿于你?”
他取出一枚精巧的玉牌放在虞怀璧掌心,和声道:“本座随后便亲往遥城,宗中,便有劳你坐镇了。”
“父亲,我——”
“璟云。”虞正卿虞抬手止住女儿未尽之言,目光转向纪璟云,“顾好你师姐,别让她太过操劳。”
纪璟云下意识望向身前女子的背影,不过一瞬便敛眸应下:“是。”
交代完毕,虞正卿面上重现温和笑意,视线掠过温雪声三人:“几位贤侄不妨暂住几日,待本座查清缘由后,再赶回尽东道主之谊。”
“虞宗主不必挂心,我等本就是奉师命前来贺寿,自当以青元要事为先。”温雪声垂首轻礼。
本就是客套一番,虞正卿笑笑后便转身领着座下弟子们朝殿外而去,走出几步后,却忽地在殿门前顿了脚步。
日辉自霜玉门隙斜切而入,袖口金线绣的云纹随着他指节的开合泛起细碎流光。
虞正卿回首深深看了眼林涯腰间丹瓶,喉结微动似欲言语,最终只是轻叹一声,拂袖踏出了门槛。
待父亲身影消失,虞怀璧垂眸凝视掌心玉牌,青荧流光映得她眉眼愈发清冷。
纪璟云抿了抿唇,终是上前轻唤:“师姐……”
“无事。”虞怀璧没有看他,神色恢复了沉静,转向温雪声:“西苑空着三间临水的精舍,几位道友如不嫌弃——”
也是这时,自赠丹被拒后便始终未发一言的林涯忽然抵柱闷咳,打断了虞怀璧尚未说完的话。
见众人望来,他勉强止住咳声,似是自责般道:“在遥城落了些伤,让诸位见笑了。”
视线所及处,少年单薄肩背随着咳嗽微微发颤,苍白指节抵在唇畔,碎发垂落遮住眼底水光,在柱壁投下伶仃的影。
虞怀璧顿了顿,柔声道:“是我招待不周,道友且先去安顿,我这便安排药堂弟子随同照应。”
林涯眼底流露出几分为难,虚弱地摆摆手,笑意薄淡:“不必麻烦,在下不惯与生人相处,不过是些小伤,忍一忍也无妨。”
楚梨忽地想起那夜绵长不歇的笛声,再思及林涯连日不佳的气色,暗叹师尊这孤僻性子当真难改,这时候了都硬撑着不肯示弱。
想归想,作为在场“唯一”知晓林涯真身的人,她还是上前将他扶住,解围道:“劳烦虞上尊寻个两间的屋子,我看顾林师弟就好。”
温雪声倏然抬眼,几乎是霎时咬着楚梨的尾音开口:“师妹不通医理,还是我——”
话音未尽,林涯忽然踉跄着往楚梨肩头一靠,惊得她慌忙伸手搀扶,他垂落的发丝扫过她颈侧,喉间滚动的气音搅碎温雪声未尽之言:“我只是担心会累着师姐。”
这声“师姐”叫得百转千回,楚梨却浑然不觉,只从言语间得出师尊并没有拒绝之意,便愈发大义凛然道:“哪里的事,同门一场,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梅香轩外有处药泉,分苑也多,最宜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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