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还有……
转念间突然想起什么,楚梨猛地抬手攥住楚见棠的衣袖。
“师尊,温师兄也知道了纪璟云的真面目,如今怕是落在了纪璟云手里,我担心——”
楚见棠眼尾倏地斜挑三分,唇角几不可察地绷起,语气沉下:“你自己都险些进了妖兽的口腹,倒还有闲心记挂他?”
“不是,我……”
楚梨话音一滞,她忽地记起,自己并非是平白无故想起温雪声的。
方才无意识地唤出“洛棠”的名字时,她脑中曾隐约浮现了个模糊的身影,虽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她,他该是温雪声。
虽不知温师兄为何会成为那个人,楚梨却鬼使神差地感到,那个“洛棠”对她而言,有着一股不可言说的重要。
重要到……她明知道师尊或许会不悦,仍旧开口提到了温师兄如今所处的险境。
“怎么,温雪声就这般金贵?”楚见棠忽地笑出声来,“值得本尊的徒儿几次三番地念念不忘?”
他吐出这句话时,讥诮浸透每个字眼,却在说到“徒儿”二字时,下颌线条陡然绷紧,眼底亦有暗光闪过。
楚梨心虚地垂下眼,默了默后又小声辩解道:“可如果落在纪璟云手中的是师尊,我也会这样和师兄说的啊。”
嗯……若是那样,温师兄定然不会质问她为什么要提起师尊。
这话非但没有浇灭楚见棠突如其来的怒意,反而使他语中寒意更甚:“阿梨的意思,是指责本尊不如温雪声那般以大局为重?”
楚梨:……
回想起师尊刚刚才救她于危难之中,她忽觉得这会儿说这些未免有些太不识好歹,讪讪咳了声,悄然放开了扯着的袖角。
“师兄会如何我自是不知,不过……师尊若有事,也该由我亲手去救才是。”
看着她唇畔抿出的讨好弧度,楚见棠眼尾掠过一丝极淡的自嘲——她永远这般,将哄人的把戏裹着最赤诚的神色说出,仿佛浸了毒的醇酒,悄无声息地要人溺死其中。
他蓦地转身,墨发翻涌着擦过她的面容,语调冷然:“若本尊自顾不暇,自不必你赶着陪葬。”
楚梨望着他后背狰狞的爪痕,又见他毫不犹豫地提步朝前走去,不由担心唤道:“师尊?”
话音落下,她却倏然发现那血痕凝在肩处,随着步伐晃动却始终不曾晕开——竟是用灵力强行锁住了伤口。
“不是急着救他吗。”
赤色衣摆扫过妖兽残肢,断崖孤松般的背脊在岩壁上投出孤清的倒影,恰如三百年前少年于寒玉长阶前散功而去时的疏冷模样。
“阵眼在巽位,本尊去破阵。”
“可你的伤——”
“死不了。”
三个字掷地如冰,同样的一句话,此时再度出口,却平添了几分生硬和薄凉。
腥风卷过嶙峋怪石,楚梨微一犹豫,终是攥着碎琼剑追了上去,不远不近地跟在楚见棠三步之外。
不知走了多远,身前的人身形倏止,正有些走神的楚梨下意识抬首望去,忽地望见十丈外的岩缝间,有七枚墨钉错列排做北斗状符文,正不断渗出粘稠如墨的黑气。
那便是阵眼?
楚梨刚欲出声提醒,无霜剑已然横划而过,剑气在岩壁激起火星,却未能伤及石面分毫,而那七枚墨钉突然开始蠕动,像被惊醒的毒虫。
“别动。”
袖袍翻飞间,楚见棠并指朝楚梨甩出道灵光屏障,随即划破掌心,以血为引画出灵符,低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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