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任妖王皆由狐族所出,这般威势之下,纵有些出格之事,又算得了什么?
……
妖王殿。
琼花簌簌而落,日光透过琉璃窗棂斜斜洒落,映出一室暖色。
榻侧,姬音懒懒倚软枕,指尖勾着一缕发丝,漫不经心地绕着云泽的衣襟。
云泽无奈低笑,抬手熟稔地替她将发丝拢回耳后。
“音主,”他将茶递到她手边,温声道,“今日的茶,我添了些新酿的叶蜜,您尝尝?”
姬音尚未接过,忽而眉梢一挑,眸光转向殿外,云泽亦有所觉,侧首望去——
殿门处,一道红影踏光而入。
来人一袭绛色宽袖长袍,鸦羽般的长发以红绳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衬得肤色冷白如玉。
她步履移过,衣袂翻飞间自带三分凛冽剑意,额心那抹赤色梨瓣依旧张扬,偏生神色倦懒,似是万事都不足以挑起她的兴味。
而对上姬音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她眸光忽转,宛如刚刚醒神般,毫不落势地挑眉望了回去。
“我说——”
姬音支着下巴,尾音拖得绵长:“出云宗的霁华上尊,三天两头往我们妖族跑,算个什么道理?”
楚梨翻了个白眼,大步上前落座,顺手捞过云泽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这才斜睨过去:“我来看我小爹,关你什么事?”
姬音指尖轻点桌面,意味深长地“啧”了声:“怎么,长大了,打起你小爹的念头了?”
楚梨:……
若论口无遮拦,和这人比起来,再过多少年她也是自愧弗如。
云泽耳侧绯红骤深,却明显早已习惯了这两人的脾性,无奈地低唤了声:“音主……”
从袖中掏出一只青瓷瓶扔到姬音怀里,楚梨没好气道:“裴鹤云新炼的毒,不怕死就收着。”
姬音坦然接下,收得没有半分迟疑,目光顺势在楚梨身上一扫:“修为又精进了?”
楚梨靠着软枕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懒得抬,闻言随口应道:“就那样吧。”
“听说你又和傅言之吵了一场,”姬音眉梢微挑,语气里带了几分戏谑,“该不会是被赶出来了吧?”
话音落下,楚梨倏然睁眼。
无从反驳下,她暗自磨了磨牙——哪里是她想和傅言之吵?
分明是傅言之总挑她毛病,三句话不离规训,虽说他辈分高,可她如今好歹也是堂堂上尊,不要面子的吗?
但这事自是不能在姬音面前提起,于是,楚梨只是轻哼了声:“我又不是只有出云能待。”
若真惹急了她,大不了甩手走人,她倒要看看——
姬音忽然轻笑,打断她的思绪:“别的也就算了,傅言之那个徒儿,你不是喜欢得紧,就当真舍得?”
徒儿……温雪声?
楚梨指尖微顿,方才那点气性瞬间散了,眼底亦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但不过一瞬,她猛地反应过来,抬眼瞪向姬音,语调都不自觉拔高了些:“喜、喜欢?什么喜欢!?”
姬音答得理所应当:“不就是你们灵修那边传出的消息?况且……”
她随手拨弄着茶盏,漫不经心补充道:“你那‘霁华’的名号,不也是他给起的?”
——霁华。
这二字确实出自温雪声。
楚梨回出云宗的第三年,温雪声醒了。
虽然早知他终会醒来,但真正见到那双清透如初的眼睛缓缓睁开时,楚梨仍旧有些置身梦中的虚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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