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中的钢笔落在纸面上,开始写字。
“嗞……嚓。”
笔尖和纸面触碰,逐渐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琴酒略微抬头,用余光瞥了一眼那枚在黑暗中开始缓慢移动的金属笔尖。
银色的笔尖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般,在她漆黑的瞳孔中游移。
四周的环境幽暗又安静,一点细微的声音会很明显,却又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
琴酒感到耳膜有些痒。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腹部的伤口,轻微地咳嗽了一声。
黑暗中移动的笔尖没有丝毫停顿,依旧连贯又流畅地写着一些他看不见的内容。
琴酒半闭着眼睛,往后靠了靠,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他的动作带起了一点细碎的锁链碰撞声。
然而朝崎爱丽丝连灯都懒得打开,自然也没心思去在意那点背景里的杂音。
她只是站在离门边不远的的地方,心无旁骛地低着头,一笔一画地认真写字。
“确定要问我这些?”
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她耳边。
朝崎爱丽丝的动作这才顿了顿,接着她头也不抬地用停下的钢笔指了指墙角的监控说:“上面让我先来把基础信息填满,给我的表格上是这么要求的,请你配合。”
琴酒:“……”
他完全不想配合。
看他一副困倦的样子,朝崎爱丽丝一边用笔记录着,一边公事公办地说:“我会如实记录你现在的每一句话,之后上报给局长。”
“如果你不够配合,后续是无法得到宽大处理的,请自行决断。”
她说话时一脸正色,似乎是警告,但看起来又像只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没什么情绪。
琴酒忽略了她的警告,只问:“每一句都写?”
朝崎爱丽丝像机器人一样,把“每一句都写”这句话照实
记录下来,确认道:“是的,每一句。”
“……”
“…………”
“男。”
纸面上,移动的笔尖忽然停了下来。
朝崎爱丽丝缓缓抬起头,往声音的来源望去。
“我说,性别男。”
“不写吗?”琴酒似乎是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甚至有些放松。
他的手臂自然地落下,动作将锁链在地上拖拽了一段距离,和他手腕上科技感的电子手铐碰撞出刺耳的敲击声
在被她强行塞进这间审问室前,琴酒的面色还呈现着一种不正常地苍白。
然而即便他那时已经重伤昏迷,锁链已经牢固地缠绕在了他的肩膀和手臂上,却依旧不像是禁锢,而像是……
蛇类的鳞片。
朝崎爱丽丝沉默地看着他。
两秒钟后,她面无表情地垂眸,在性别那一栏后面画了一头猪。
猪被她画得又圆又胖,朝崎爱丽丝抬起笔尖,照着表格后面的内容再次一字一句地读道:“请问你的犯罪动机是什么?”
“动机?”
朝崎爱丽丝释义:“比如为什么要多次进入美利坚领土,为什么要袭击FBI的探员,是因为受人指示还是基于无聊的自发型犯罪。”
“那就是无聊吧。”
琴酒随口回答。
他靠在墙沿,回答问题时的气息均匀又舒缓,完全不像是之前被她捅过一刀,也不像才被诸星大谋害过,刚从麻醉中清醒的样子。
朝崎爱丽丝不禁产生了怀疑,这混蛋真的受伤了吗?
但他身上的伤口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琴酒晕着被她捡走的时候,腹部隐约露出的伤痕就像是裂纹一样。
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如同被子弹打碎的玻璃,伤口的纹路从中心龟裂开来,和岩浆烧红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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