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林骞尧,于景焕又胡乱地摸了两下林满杏的头发,用着带来几分期待的语气,他说道:“林满杏,以后我的头发就要跟你的头发一个颜色了。”
“大家都是这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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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满杏说着又看向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她的视线在两人的头发上更停留了短暂几秒后,转头对着于景焕说道:“他们也是这个颜色。”
“林满杏,你懂什么?一点也不一样好吗?”于景焕摸着她那卷翘的,有些地方被太阳晒得还有些棕褐的长发,眸光渐深。
只要他把他的头发染回去,做好这个继承人,他才能给她最好的生活,他才能一直和她在一起,每天看着她无忧无虑地招猫逗狗,活得无比自在。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自己活着是有意义的,他也是有喜怒哀乐的。
“行了,我要擦头发了,你离我远点啊,不然等会儿我弄你一身水,你可别又叫起来。”
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于景焕又捏了两下林满杏的脸颊,这才往另一个方向坐了坐,将肩上披着的毯子扯了下来,又重新开始擦拭身上的水。
*
车子从崎岖不平的山路,逐渐行驶上宽阔平坦的大道。车窗外的街景也从低矮的平房变成一幢幢质朴的居民楼。
在于景焕拾掇自己的这段时间,林满杏就这么抱着怀里的狐狸,安静地看着窗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眼看去让人觉得空洞。
于景焕起先还以为,是林满杏之前没有见过那些景色,因为好奇,所以才会看得那么认真。只是这么一会儿下来,他觉察出些许不对劲了。
又是这种感觉。
于景焕心头又一次生出这种让他无比讨厌的不安全感。他很不喜欢看到林满杏安安静静发呆的样子,这会让他不知道林满杏在想什么,让他有种事情不受掌控的感觉。
——他怕林满杏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人。
几乎是这个念头一生出,于景焕就看见身旁的少女转头看着他。
没由来的,于景焕心脏忽地一紧,他紧接着就看见林满杏秀眉微蹙,她像是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一样,手掌放在左胸口,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许困惑。
她说:“于景焕,我感觉心脏有点不舒服。”
耳边好像又一次响起刚才林骞尧喊她的那一声,林满杏垂眸,纤长的眼睫遮住了她眼底那无意识就流露出的失落。
她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林骞尧说他今天回来要给我做烤鱼吃的,可是我走掉了,他的鱼就没人吃了。”
“于景焕,怎么办?”
林满杏又抬头看向他,那双干净的眼睛写满了迷茫和难过,甚至连她的声音,也好像变得有些颤抖了:“我以后吃不到林骞尧做的鱼了。”
“……”
于景焕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明明林满杏没有哭,眼睛也没有红,可只是这样,她只是这样说着话,他就能感觉到她是那么悲伤,悲伤到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好像抽痛起来。
“呜——”
被林满杏抱着的狐狸,似乎也察觉到主人此时的悲伤,它先是叫了两声,接着那尖尖的狐狸嘴小心翼翼地贴着林满杏的下巴,像是在安慰她。
也是它这么一叫,于景焕突然想起他和林满杏之间还有这么个多余的存在。于是他很是果断地就抓住那狐狸的后颈皮,不管它“嗷嗷”的尖叫,身体往前一探,就把狐狸丢进乔斯佰怀中。
乔斯佰被这动静弄得单片眼镜一歪,淡定的神情也有片刻的僵硬,可他还没来得及转过头问清楚状况,却看见中间隔断的挡板突然升了起来,他没能说出的话,也梗在喉咙中。
乔斯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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