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狠毒的喊声响起,薛理再也控制不住对应元白的恨意,力道没有任何收敛,手臂往回一收后,猛地就要下死手,抱着让他死的冲动,将应元白的头往墙壁上狠狠一撞。
只是这一次,应元白没有再任由薛理这么动作下去。
他抓住他的漏洞,借机用手肘用力击打薛理的腹部,在他忍不住吃痛手臂一松时,他又迅速挣脱薛理的控制,反手给予他一个重击。
而后,他同样歇斯底里地朝着薛理吼道:
“没有!我才没有那么对林满杏!”
“我喜欢她,我才不会那么对她,我从来都没想过那么对她!”
*
应元白从没想过那么对林满杏。
他连买避孕套都不敢买,在跑到西兆街街尾那家情趣馆里,都只敢拿一盒小小的草莓味指套,想着戴上指套后,手指就会更干净,会让林满杏感到舒服,让她觉得他更厉害一点。
可哪怕他没有这样想过那么对林满杏,最后林满杏却还是因为他进了医院,躺在病床上,病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一道风消失在她眼前。
病床外的走廊上,应元白顶着还残留着泛着红血丝的巴掌印的脸,静静地站在病床房门上方透明的窗户后。他就这么看着病床上静静躺着输液的林满杏,良久,他转过身,垂下的眼睫遮挡住眼底的愧疚和落寞。
不明白,他不明白。
应元白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迷茫。他不明白为什么上次那么晚带林满杏去西兆街吃夜宵,林满杏都好好的。而这一次他只是带她吃了顿午饭,林满杏却会生这么严重的病。
在医生出来告诉他们病因之前,应元白没想到,在他去买东西的这个时间段里,林满杏刚好会肚子疼,还疼得那么厉害。他更没想过,林满杏之所以肚子疼,仅仅只是因为那一碗加了香菜和葱花的馄饨。
那一碗他吃了或许没事,但对于被精心调理了几年身体,好不容易看上去没有那么营养不良的林满杏来说,刚好就是会引起她急性肠胃炎的、不干不净的馄饨。
可是哪怕应元白再怎么想不明白,他也清楚,导致林满杏生病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所以那时候薛理打他泄愤的时候,他才没有还手……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林满杏,从来没有!
他只是没想到,林满杏会那么脆弱、那么瘦小,那么需要人好好照顾。可能他只是稍微一个不注意,林满杏就会因为他的疏忽生病受伤。
也是这一刻,应元白忽然就理解了那就舅甥——哪怕在此之前,他对他们的行径只觉得荒唐可笑,认为他们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蠢货。
难怪。
难怪于景焕要事无巨细地掌控林满杏,恨不得把她拴在身上,无时无刻不跟她在一起。
难怪薛理要像照顾孩子那样照顾林满杏,好像有一条无形的脐带连在他们身上。
因为林满杏真的很脆弱。
很脆弱很脆弱。
如果没有人照顾她,没有人好好照顾她,时时刻刻把她放在眼皮底子下看着,她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他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应元白就又忍不住转头看向窗户后面躺在病床上的少女,她依旧安静地睡着,浑然不知在她房间里的另外几人,正处于一种怎样剑弩拔张的气氛。
应元白的眸光又一一从那几人身上掠过,哪怕知道不合时宜,可他还是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可是他们又能比他做得好到哪里去呢?
……
半个小时前,在应元白和薛理差点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孟骞尧和于斯佰先后赶了过来。
应元白当时就看到了,那两个人看他的眼神可以说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直接杀了祭天好让林满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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