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蜷缩了两下,心跳忽然的加快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以至于他只能通过深呼吸来平复。
她现在是真的在关心他。
不,不止是现在,可能更早。可能下午她就想关心他了,要不是当时于景焕忽然出现,她可能就……
脑海中忽然不合时宜地出现林满杏被哄骗着吻上男人下颌的画面,只是这一瞬间,乔斯佰猛地回过神来,脊背都跟着一寒。
他、他在想什么!
这是少爷未来的妻子,是于家未来的少夫人,他不过是个仆人,他刚才都想了什——
等,等等。
想到一半,乔斯佰抬眼看去时,却正好瞧见林满杏正戳着自己的嘴巴玩。像是很好奇似的,那被他亲自咬开又抹上她唇上的血,被她用指尖沾着又抹在手上,画画似的抹开。
乔斯佰:“!”
什么想了什么?
他这会儿不应该想想他刚才都做了什么吗!蠢货!
肢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乔斯佰想都没想就伸手抓住了林满杏的手腕。而看着她顶着那还沾着血的,红艳艳的嘴唇,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生硬地憋出了一个字:
“脏。”
于是,几分钟后,手帕被男人沾水打湿,乔斯佰站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前,俯下身,小心地替林满杏擦拭着嘴唇。
“夫人。”
很快,少女的嘴唇重新变回有光泽的、湿润的桃粉,乔斯佰强迫着自己移开目光,再三犹豫还是艰难地开口道:
“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如果你想要把这件事告诉少——”
“我知道了,乔斯佰!”
忽然,林满杏一副“我懂了”的坚定神情,打断了乔斯佰没能说完的话。
后者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听林满杏说:“是不是你亲我一下,你就可以给我画画?”
手帕“啪嗒”一下就掉在地上,乔斯佰彻底傻眼了:“什么?你、你说什么?”
“你刚刚亲我了,然后你就把画画完了。”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做出的动作有多么暧昧,在乔斯佰不可思议又逐渐到喘息涟涟的神情中,林满杏握住他那只满是瘢痕的右手。
“我好喜欢你给我画的画,你可不可以多给我画几张?我可以给你亲的。”
一句又一句话落下,乔斯佰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晕,视线也越来越恍惚,只剩下林满杏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林满杏的脸占据他的视线。
那是一张干净的、不谙世事的、却又在无知中引诱他渐渐失控的脸。
她继续说:“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亲的。乔斯佰,你可不可以把我站在树上的样子画下来?于景焕说我那样很像个会飞的野人,很厉害。我想要把我很厉害的照片——啊、”
话没说完,身体骤然腾空,林满杏惊呼着被乔斯佰直接抱上了洗手台上。下一秒,面前这位贪得无厌的商人便提前收取了他的下一份报酬。
可以。
可以!
他的夫人,他的缪斯,他的夫人,他的缪斯……
他的手可以给她画一辈子画。
他可以给她画一辈子画!
*
一辈子。
于斯佰原本以为,一辈子这种可笑的想法,不过是当时昏了头才会有的念头。
可后来他才发现,原来他真就可笑又贪心地想要一辈子。
哪怕后来林满杏没过多久就忘了这些事,哪怕后来林满杏再也没有再提起用一个亲吻换一幅画的事情,可是他也还是不知疲倦地,一幅幅画下去,画林满杏的每一个样子。
而每一次,每一次用颜料、或者用他自己的血,点上那一抹朱唇后,于斯佰都会忍不住亲吻上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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