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夏油杰都是死刑吧?”
“我不知道……”
悟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他也坐了下来,坐在杏里的面前,看向高高在上、稀薄而透明的浮云,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火场飘扬的灰烬。
“如果他求我杀了他,那么我说不定会动手,但他现在还什么都没说,也还没决定今后要走什么样的路……我不想他死,至少不是现在。”
“你这是徇私吧?”
“就是徇私。”他坦然承认了。
“作为现任教师,以及力图改变咒术界现状的人,”杏里也望向蓝天,语调不轻也不重,“你这么徇私,会让以后的立场难办的。”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有什么远大志向和精神洁癖的人,他人的攻讦和谩骂,不过是挠痒痒。”
“这是建立在他不继续犯罪的基础上吧?如果他还是坚持走老路呢?”
悟顿了顿,一把揪住旁边的小树杈,徒手拧断,忿忿道:“那就死刑好了——这个死脑筋的笨蛋!”
杏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先别激动,我前天和他聊过,他那副样子,也不像听不进道理的人,不过,如果他真的有所转变,有朝一日,说不定会被‘从过去追来的罪恶感’狠狠推进泥潭,那种感觉,说不定比死了更难受。”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带土,那家伙现在这么热衷于义务劳动,或许不是基于“初心”,而是想从无底线的付出中,找回一点活着的意义,也借此缓解失衡的内心。
无论带土,还是夏油杰,他们都是从“自我想象的英雄”,彻底转变为“不过一个杀人犯”的可恨之人。
俗话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实际上,这种说法并无普遍性。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会觉得他们可怜的,大概就只有曾经被这种幼稚的“英雄主义”拯救过的人,以及,在他们走上歪路之前,认识他们的亲友。
无论是十三岁的带土,还是十六岁的夏油杰,也都曾光辉灿烂过——他们秉持着稚嫩的正义感,站在救人的一方,或许也曾是某人心中的明灯,只可惜,璞玉易折,遗憾终究压垮了正道,终于不知归路。
“他活该,谁让他是个笨蛋!”五条悟忿忿道。
“行啦,别气了,”杏里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如果夏油杰痛改前非,说不定以后跟着津美纪去做志愿服务的笨蛋,还会再多一个。”
“啊?”
“就是津美纪组织的‘义工团’啦,带土已经入伙了,等哪天夏油杰大梦初醒,内心惶惶,想找个清醒于世的理由,说不定会步入带土的后尘。”
“奇怪的说法……难不成,你们队里的伤疤脸也干过类似的蠢事?”
“差不多吧,他其实挺倒霉的,年纪轻轻,就碰到了‘人贩子’,然后进了奇怪的传销组织,惨遭洗脑,直到最近,才醒悟一些事。”
说到这里,杏里感到身后的宇智波斑动了动。但他只用鼻息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呢,你举带土的例子是想说明什么?首先声明,我对男人的悲惨经历可没有兴趣,而且也不觉得他和杰有哪里相似。”
“他们本来就是不同的人。”
杏里摇摇头,淡淡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论起徇私,我们也一样。”
“啊啊,我知道,他是你们的同伴,所以你们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希望他能迷途知返吧?”
“这倒不是。”
悟愣了愣:“那你徇什么私?”
“该怎么说呢……嗯,我们其实才是‘传销’的那一方,总的来说,徇私是出于愧疚吧。”
“哈?”
“前因后果太过复杂,所以就先这么简化着说了。”
“不是,你得说清楚啊!你在那个世界到底干了什么大事?”
其实不是我啦……杏里想。
但她也没有过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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