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香猛地停住脚步,转身指着那个二十八岁的妇人:“这个人便宜点。”
人牙子苦着脸:“那个一百二十两真不能少,您看看这身板,这气色,正是能干活的年纪啊!”
那妇人闻言抬起头,蜡黄的脸上闪过一丝希冀,又怯生生地低下头去。
苏合香暗自叹气,既要会厨艺,又不能太老,年纪太小也不行,还不能是男子,可选的范围实在太小了。
“行吧,就要她了。”苏合香终于点头。
那妇人顿时眼睛一亮,惊喜得嘴唇都在发抖,这位夫人看起来好生面善,定是个好人家。
旁边的人牙子见状,立刻吆喝着要带剩下的人回屋:“都听见没?贵客挑完了!剩下的都回屋!”
就在这时,那个咳嗽的老婆子突然扑了过来,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攥住苏合香的裙脚:“夫人!好心的夫人啊!”她仰起布满皱纹的脸,浑浊的眼里噙着泪水:“我这病真的不过人,在这牙行也住了两个月,从没染上过一个人。”
她说着又要咳嗽,硬是憋着气继续说:“我、我什么都会做,桂鱼、炙鸡、爊(o)鸭、各色点心……”
苏合香于心不忍地皱眉看向人牙子:“你们不给她治病?治好了也能多卖几两银子啊?”
人牙子讪笑着:“夫人明鉴,我们请大夫看过,吃了好几两银子的药,见效是见效,可一停药就犯病。”他撇撇嘴:“我们牙行又不是开善堂的。”
“三十两,”苏合香开口,声音比方才软了几分:“可以的话我就要了她。”她见这老妇人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如果真的会传染人,那几个一起待售的妇人必定会阻拦自己买下她。
人牙子眼睛一亮,正要答应,那老婆子已经‘咚咚’地磕起头来,干枯的手指死死攥着苏合香的裙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谢夫人大恩、谢夫人大恩。”冥冥中她就想跟着这位夫人走,若是错失了今天这个机会,怕自己得死在牙行了。
人牙子生怕苏合香反悔似的,立刻扯着嗓子喊:“快!快写契书!”转头又堆着笑脸对苏合香道:“娘子真是菩萨心肠,这卫婆子遇上您可是祖上积德了。”
办理完契约,银货两讫后,苏合香便领着梅娘和卫婆子往家走。卫婆子一路上咳个不停,瘦弱的身子佝偻着,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梅娘倒是精神好些,只是脸色蜡黄,时不时揉着小腹,显然月事带来的不适还未消退。
到了家,苏合香让两人先在厢房安顿下来:“你们这两日好生歇着,等身子爽利了再上工。”她特意多看了卫婆子几眼:“尤其是你,先把咳疾养好了再说,这咳疾好之前,你们两人先不要出屋子。”
回到正屋,苏合香从空间里取出抗生素和止咳糖浆。她心里盘算着:若是这药能治好卫婆子,那这三十两银子就花得值;若是治不好,大不了再转手卖给人牙子。
“卫婆婆,这是止咳的药。”苏合香把药递过去,仔细交代了用法用量:“每日三次,饭后服用。”见卫婆子将信将疑的样子,她又故作神秘地取出一张黄符,在烛火上点燃,口中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灰烬飘落间,卫婆子浑浊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枯瘦的双手紧紧抓住苏合香的衣角:“夫人大恩大德,老婆子这辈子做牛做马地报答你。”
“快起来吧。”苏合香扶起她,希望这抗生素对卫婆子的病管用。她转身又对梅娘道:“你把这红糖姜茶喝了,明日我再来瞧你们。”
梅娘听闻还有自己的份,而且还是如此珍贵的姜和红糖,感激地跟着卫婆子一起给苏合香磕头。
走出厢房时,苏合香听见卫婆子正对梅娘小声嘀咕:“夫人烧那符纸的时候,我觉着胸口顿时松快了不少。”
苏合香嘴角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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