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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无数权贵大臣、儒生名士闻名拜访,能得太傅一见者寥寥。
白羽笑道:“你来公主府年头短,不知道这事很正常。不过故驸马善抚琴,名动京华,你应该晓得?”
连舒点头,“当然。”
“驸马的琴技也非凭空而来,而是习自名师。”
连舒惊讶,“不会就是卢太傅吧?”
“那倒不是,是和卢太傅一起隐居的朋友,名叫玉溪,是个挺有名的琴师。此人其实姓秦,和早年间倒台了的秦相沾点亲戚关系,驸马常常上山请他指导琴技,练琴之余,还向太傅讨教学问,算得上太傅学生了。不过两位先生都低调,不让驸马宣扬,所以外人都不知道。”
“后来驸马入了朝堂,也没疏了和太傅的走动,咱们小郎君才三岁,就跟着上了夷山,你别看郎君现在持重,他那时见太傅第一面就揪着老人的胡子问怎么是白的,哈哈!”
白羽一家子都在公主府伺候,这些事他知之甚详,说来宛如亲历。
连舒长长地喔了一声,“二十年过去了,太傅的胡子岂不更白了?”
“是啊,头发也全白了,和仙人似的。”白羽笑道。
......
钟京,沈府。
两日里,家主归府,禁足娘子,公主府上门求娶遭拒,沈娘子绝食,几件事情不胫而走,阖府不论主子下人,都在议论。
没想到这些还没消受完,当晚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明昌长公主亲临沈府了。
只见身材高挑的雍容贵妇由嬷嬷搀着,从影壁后缓步走来。宽幅的朱红罗销金裙洋洋铺开,宛如天上云锦一般秾艳华美,璨璨夺目。高髻上的珠冠勾连金丝花枝,高翘的凤首镶嵌莹莹绿松石,云鬓花颜,容色摄人。
丫鬟小子们哪里见过这样盛妆的贵人,纷纷躲在墙后树后围观,窃窃私语。
“听说明昌长公主年轻时是京里第一美人,现在也依然美得很啊!”
“她的凤钗都是金的吗?那得多沉啊。”
“管它沉不沉呢,肯定是纯金的,长公主这种身份的人,连银鎏金的都不会戴。唉,我们在沈府做一辈子活也买不起一支鎏金钗……”
“长公主为何来我们府上,难道还是为沈娘子的婚事?”
“……”
沈执柔面沉如墨地出来,“长公主驾临鄙府,臣有失远迎。”
长公主微掀眼皮,流露出冷冷的傲意,“沈侍郎知道失了远迎,还不请我进屋,让我在这吹风?”
沈执柔从喉咙里挤出声“请”。
沈执柔和长公主去了书房,宋蓁欲作陪,被沈执柔拒绝了。
书房里银灯两盏,两人隔着一张胡杨木案远远对坐。
长公主嫌弃地看了一眼案上的茶水,“这么多年过去,你好不容易当个四品官,怎么府上还是这么破陋,待客的茶也还是粗蠢的龟山青。”
“臣兢兢业业为官,家财有限,自然不如公主豪奢。不过,您看不上的龟山青,一壶也要钟京百姓一个月的米粮钱。官之俸禄,民之膏脂,如何能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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