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的黑烬。
土丘旁还有一个小小的衣冠冢,冢旁的木碑上写着冢主的姓名“秦微”。
这就是卢太傅口中的阿微了。
秦微是故丞相秦祈的女儿,她同晏翊钧一样,少时敏而好琴,登夷山找玉溪这位远房亲戚求教琴技,先晏翊钧一步,做了他师姐。
晏元昭没有见过秦微,但听父亲说过她多舛的命途。
秦祈在泰康年间独揽大权,犯下勾结外族、贪污受贿等多项重罪,被腰斩于市,家中男赐死,女没为官妓。秦微年未满二十就因父祸入了教坊司,习自玉溪的一手好琴音从此成了取悦达官显贵的工具。
四年后,秦微被恩赦放籍从良,可她却在此时被心上人辜负,万念俱灰下投了水。
她的尸骨一直没找到,秦家有能力的远亲不愿管她的事,最后还是晏翊钧与两位先生
为她办了招魂葬,在夷山上立了衣冠冢。
晏元昭走到冢前,看向白羽。白羽心领神会,又从布兜里掏出一些供物与纸钱,在冢前摆好烧化。
他家主子善心,每回也顺手给这位薄命的秦娘子撒冥币。
东西烧完,白羽收拾好站起来,忽然看到晏元昭神色难看地捂着嘴,忙问:“郎君,您怎么了?”
晏元昭没答话,疾步走了几步,远离两座坟茔。白羽跟着跑过去,就见晏元昭扶住一棵杨树,弯腰吐了出来。
白羽哎唷一声,急忙递了帕子,“就是那个野苋菜闹的!郎君您可别逞能了。”
晏元昭若无其事地直起腰,拿手帕擦干净自己,“太傅心意,岂能辜负。”
他皱眉看了看秽物,让白羽覆土盖住。两人沿坡向下找到一处小溪,晏元昭用溪水漱口净面后,才回到太傅的茅斋。
到了下午,小童儿拿出晏元昭送的棋具,卢太傅养精蓄锐,和他用玉棋子杀了一盘,晏元昭不幸惨败。
老人愉悦不已,“元昭,你棋艺不仅没进步,还退步了,嗯?”
晏元昭无奈承认,“晚辈平时下得少,荒疏了。”
“琴呢,也不怎么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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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弹了。”
晏元昭说完,也觉不好意思,低头用白玉般的手将两色青白棋子敛入盒里。
太傅摇摇头,“可惜了。以前我天天听玉溪弹琴,听得都腻了,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听。可这么多年过去,又很是想念,你是玉溪的徒孙,老夫还指望你来重现故人之音呢!”
晏元昭低声道:“先生见谅,晚辈愚钝,当年随父亲学的琴曲实在不多,若是让晚辈来弹,恐怕不是重现,反是玷污先生故人之音了。”
太傅宽和笑笑,“好了,老夫不强求!也难怪你没时间做弹琴下棋这些雅事,你这几年做御史,脚不停歇地干了好几件大事情,老夫远在深山都听闻了。前年出使剑南,为百姓伸冤理枉,当地人都做歌称颂你,去冬又弹劾李绶,将其下狱法办,你干得很好啊!”
“晚辈在其位谋其事,让先生见笑了。”晏元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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