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对她的禁锢。
“绳子不是用来勒你脖子的。杀你,我嫌脏我的手。”
沈宜棠听到他冷沉的声音,心中大松口气。所以,他方才是在吓她?
晏元昭蹲下身,将她双腿并拢曲起,摆成抱膝而坐的姿势。她脚上没有袜子,脚腕子裸露在外一截,雪藕似的,轻轻松松就被他手圈住。麻绳紧紧缠绕几圈,嵌进皮肉,被他打了个死结。
又如法炮制地绑了她双手。
沈宜棠闷声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押进大牢,等候审判。”
沈宜棠一个激灵,“那岂不是我骗你的事就要被别人知道了?家丑……不好外扬吧,说出去对公主府名声也不好。”
“公主府的名声,用得着你操心?”
沈宜棠默然。
晏元昭面无表情看着她,深黑的眼眸一片冰冷。
“从现在起,闭上嘴,我不想再看见你,也不想再和你说一句话。”
沈宜棠垂下眼帘,这房间就这么大,他不想看她,那要把她弄到哪里去?
天井?柴房?还是现在就把她下大牢?
出乎她意料,晏元昭打开了房里一人多高的描金黑漆衣柜,里边空荡荡的,没放衣裳。
“进去待着。”
说罢,一手捞起她腿弯,一手顶着她后背,平平地将她搬到柜里。
沈宜棠被他这么往柜底板上粗暴一搁,两瓣饱受摧残的屁股又是硌得一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听见柜门啪地一关,门闩咔嚓插上,四周瞬间漆黑。
沈宜棠在黑暗里呆愣半晌,缓缓挪动身子,让后背倚着柜后壁,勉强在这个逼仄的空间安顿下来。
这一晚煎熬,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
大半天滴米未进,腹中饥肠辘辘,手脚腕被细绳勒得发麻。皮肉无一处不酸痛,昨天骑马受的伤叠加今日在他手里受的折磨,身上不知有多少红肿青紫。
单薄的披风完全挡不住凉意的侵袭,她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还是冻得直打哆嗦。 网?阯?F?a?B?u?页?ī?f?????ē?n?2????Ⅱ?5????????
沈宜棠心底涌出绝望。
怎么办,这回好像真的死定了。
晏元昭多么波澜不惊的一人,几次三番气成那般跳脚模样,他是有多恨她。
沈宜棠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与他对吼,可显然求饶也毫无用处,现在她在他眼里,恐怕连呼吸都是一种罪过。
听他话里意思,似乎偷账簿还不算太要紧,要紧的是她欺骗他,践踏他尊严。
尊严,唉,尊严!
晏元昭的尊严就那么高贵不容侵犯吗?
她的尊严早就不知道被人践踏多少回了。从小到大受人气被人欺,为了一粥一饭对人摇尾乞怜,为了活下去低三下四阿谀谄媚地讨好人,连对晏元昭的“勾引”也是做小伏低,曲意逢迎,若计较起来,她干脆不要活了。
他说要将她下狱,也不知下狱后会如何。沈宜棠除去杀人偿命这则,对刑条一无所知,她会挨板子么,会流放到岭南么,会被砍头么?
当初怎么就为了钱招惹上这尊大佛呢......
外头刚刚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没多久就消失了。片刻后,从木板缝里透进来的丝缕烛光也没了,柜里陷入彻底的黑暗与死寂。
沈宜棠哆嗦了一会儿,四肢愈发僵硬,她又冷又饿,又累又困,闭上眼睛,想象着热气腾腾的美味食物,昏沉沉地睡去了。
晏元昭睡不着。
躺在榻上,目光穿过黑魆魆的夜色,钉在漆衣柜上,几要看出个洞来。
此女刁滑,定不会安生。他以为她会喊叫哀求,然而自始至终,柜里毫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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