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追去。
钟京。
小阁里,一位三四岁的垂髫稚童正握笔写着大字,一笔一划,认真且卖力,将收尾的捺画直直地拉到框外。
“阿谦,写这么大干什么?”坐在旁边的年轻男人用扇子敲着宣纸,笑着责问。
“整张纸都是我的,我想写多大,就写多大。”阿谦理直气壮,他长了一双黑如曜石的大眼睛,答起话来一眨也不眨。
男人朗声笑道:“好!三岁看老,真有志气,不愧是我的儿子!”
“主子。”他的下属在阁子外头叫他,躬身行了一礼。
男人叮嘱了阿谦几句话,缓步走出小阁,“何事?”
下属递给男人一封信,“云岫那边来信了,说是晏元昭日前离开陵州北上,她按照静贞主子的吩咐,将晏元昭拦下,眼下晏元昭已回到陵州养伤。”
“养伤?”男人惊讶地接过信,一目十行读完,脸色一沉,“云岫竟敢带人伏击晏元昭,静贞浑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
“静贞主子应该也是心急,庆州那边还没收完尾,晏元昭又像是猜到我们用意,着急去庆州,没别的法子能阻拦他了。”下属解释道。
“她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男人喟道,“云岫下手太狠了,晏元昭身上两处中刀,当场失血昏倒,这是奔着要他命去的!叫云岫的人密切盯着陵州,不能让晏元昭有闪失,他得全须全尾地回钟京!”
“是。主子,您别担心,虽伤了晏元昭,但好歹短时间内他没法去庆州,就算皇帝再派人去查,咱们在庆州的货,那时也早就运走了。没有货,即便查出什么来,也坐不了实。”
男人情绪稍敛,定定道:“这个秘密藏不了太久了,必须尽快行事,筹备那么多年,我也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下属心领神会,“赌坊的事已由谏官掀起,皇帝刚下旨让大理寺去清查,估计不久后太子就得跳着脚来找您。您的计划,很快就能到下一
步。”
男人嘴边露出讥笑,“又要和太子那个蠢蛋打交道了,自从我知道他有龙阳之癖后,每次见他,我都感觉不太舒服。”
下属反应慢了半拍,眼里流露出不解。
男人啪地打开折扇,悠悠道:“你家主子如此英俊潇洒,万一赵骞背地里肖想我,那可恶心坏了。”
“主子说的是。”下属赶忙赔笑几声。
这时,小阁里洪亮的童声响起,“父亲,我又写好了一张字,您看看!”
男人笑着走了过去,拿起宣纸逐字鉴赏,“不错,这张有进步,结构漂亮,字的大小也控制住了。”
他扬手叫来还候在阁外的下属,“过几天给东川寄信的时候,挑几张阿谦写的字一并寄过去,也让父亲看看他孙儿的——”他拍拍阿谦的头,郑重道,“——墨宝”。
这个词对阿谦来说还太高深,他没有纠结其中含义,而是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问父亲:“母亲什么时候回来?阿谦想母亲了。”
“还早着呢。”折扇点着阿谦脑袋,“她在家的时候,你不和她亲近,现在她走了,你倒开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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