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素雅的妇人笑意盈盈地来招呼他们,看到晏元昭时目露惊艳,之后在阿棠身上逗留甚久,心里已有几分猜测,只是礼貌起见,没有戳破,“两位郎君,是为家中女眷买衣裳? ”
“给夫人买。”晏元昭道。
阿棠觉得他没说明白,主动道:“给我买,我是女子。”
妇人笑道:“郎君和夫人真是一对壁人。”
尤其这位身材修长的郎君,生得俊美无俦,脸上又萦了浅浅笑意,看着平易可亲。
只是平素男子陪妻室来买衣裳的就很少见,让夫人扮成男子的更是难逢,这对夫妇好生奇怪。
她热情拉着阿棠去挑衣裙。
晏元昭看着两人在一起讨论纹样花色,验看裙裳布料,他脸上笑容淡去,负手在空荡的雅间转了一圈,将所有衣裙过了一遍眼。
“去试这件。”他走来对阿棠道。
阿棠正挑花了眼,沿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是上襦下裙的一套石榴红裙装,绮丽的裙面大片绣金缠枝纹,一眼望去煞是明艳惹眼。
她本以为按照晏元昭的性格,会偏好端庄清雅的女服,怎料是这种冶艳如火,分外高调的。
“郎君好眼光,这件极衬夫人,大小看着也合身呢。”
妇人笑着附和,立刻取了来,引阿棠去帘后。
阿棠换好后出来,站在铜镜前感慨,“你眼光确实好,这件看着有点俗艳,穿上倒不觉得了。”
活泼明媚,毫不俗气。
“我也好喜欢。”她道。
晏元昭并不居功,凝神看了她片刻,“穿着吧,不用换回袍子了。”
阿棠一笑,“那不用戴面纱吧?”
“......我就这么古板吗?”
她戴了面纱,他还怎么看她娇俏的笑容,怎么亲她?
阿棠不答,取下幞头,坐在雅间的妆台前给自己梳发。晏元昭又挑了几件成衣并布料,和妇人说了尺寸,叫她让坊里绣娘裁制,几日后他派人来取。
妇人惊讶的神情久久不去,谁家郎君能把夫人衣裳尺寸说得明明白白?
就是阿棠也觉诧异,悄悄问他怎么知道的。
晏元昭语气不是很好,“四年前发你的通缉布告,要写你的身长体貌,我找府里嬷嬷要了给你裁衣时的尺寸记录,看了一遍,也就记住了。”
“是,是这样啊......”
晏元昭又道:“你身上几处圆了一点,稍添一寸就是。”
“哪几处圆了?”阿棠抬眉偷笑。
“晚上告诉你。”晏元昭语声幽沉,手抚上她刚梳好的双螺髻,“这个发式不行,太小了。”
未出阁女子才这样打扮,和他走一起不像夫人像妹妹。
阿棠倒非特意扮嫩,手头无珠翠,梳复杂一点的发髻若无装饰,不免看着奇怪,便梳了个简单也拿手的。
她把缘由和他一说,晏元昭理所当然道:“去买就是了。”
最后阿棠绾了一个堕马髻,两人前脚从衣坊出来,后脚踏进旁边的胭脂铺和首饰铺子,再走到街上时便宛然是俊郎君和他的娇媚夫人了。
阿棠发间的金簪、耳上悬着的嵌宝石坠子和胸前的珍珠璎珞都是晏元昭挑的,她和店主攀谈,被闪着光的琉璃珠花吸引去的时候,晏元昭不动声色地扫完全店,从中找出了最适合她一身打扮的首饰。
阿棠起初还不欲他包办,可挑了半天,都没他选的好,因而心服口服,从善如流。
两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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