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月真的吃到一口牛筋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要不是提前干掉一锅煲仔饭,她觉得自己得当场饿晕过去,但当她夹起一块牛筋入口的时候,只觉得值了!
在长时间的细火烹饪下,牛筋变得软而不烂,汤汁被熬干了,但其中的滋味早已进了无味的牛筋,不至于称得上化腐朽为神奇,却也称得上一句化石为玉。
牛筋的大小形状各不相同,吸收汤汁的分量和效率也有些区别,到了黎秋月的口中,便有了百千种滋味。
最软的牛筋只有一层薄膜包裹,黎秋月吃下去的时候觉得像是喝了一口半凝固的高汤,却没有让人反感的油腻,只有浓郁到快要炸开的鲜。
最硬的牛筋也不用费什么力气,牙齿上下一合便轻松断开,黎秋月很喜欢这种口感,主要是她觉得自己每一下都在摄入满满的胶原蛋白,连熬夜的恐惧都被冲垮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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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秋月现在的食量不大,就算可劲的放开肚子吃,等她当下一粒米都不剩的碗的时候,牛筋看上去跟之前都没什么区别,要是奶奶在这,肯定会说她吃饭“季地噢米”。
这是昌南的方言,翻译成普通话大概是“鸡啄米”,说人吃饭跟鸡啄米饭一样,看着动静很大,其实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是说人饭量小的特有名词。
想到把自己当眼珠子疼的小老太太,黎秋月默默把刮了层血皮的牛筋包好放到冰箱,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拿了个料包袋子装了几个切碎的小米辣,乘着牛筋加热的时候放进去。
牛筋热的很快,黎秋月把料包拿出来,捡着卖相好的装了两个保温桶,赶早给爷爷奶奶送了过去,给自家长辈赚足了话题和羡慕。
两个老人家的年纪大了,但是牙口都很好,只是味觉有些退化,日常更偏向于重口味,黎秋月不想多放点盐,索性添了点昌南人离不开的辣椒,没想到效果意外的不错。 W?a?n?g?址?f?a?b?u?页??????u?????n??????2??????c???м
送菜只是临时起意,黎秋月还得赶着回家给两个宝妈开门——说好今天来干活的,家里的毛豆糟完了,可包装还没着落呢。
不过现在才八点不到,她还可以磨蹭一段时间。
黎秋月慢悠悠的骑着车,不经意间发现前面阿婆背上的麻袋裂开一道缝,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掉出来一个没扒皮的茭白。
这个时候还有茭白?!
“坡坡,恁东西咯卜咯。”(婆婆,你东西掉啦。)
黎秋月担心老人家听不懂,专门用了乡音,她们这边叫年纪比较大
的女性长辈一般都是阿婆或者婆婆,这两个词很多时候都具有多种含义,不过昌南人从小叫到大,也不会搞混。
“匣匣哦。”(谢谢啊。)
老人接过黎秋月手里的茭白连连道谢,这些茭白是她打算摆摊卖的,谁知道这个袋子看着厚,竟然这么不结实,要不是黎秋月眼尖,她越走越轻只会觉得是因为高兴,到时候茭白能捡回来多少可就不好说了!
黎秋月听着就眨了眨眼,刚刚那个模糊的念头瞬间清晰起来。
“妖卜埋到那哦咯。”(要不卖给我吧。)
这茭白看着可新鲜,一看就跟她的卤糟天生一对。
心动的黎秋月脑子动的可快,转眼编出一套可信度颇高的说法——她家开了个小饭馆,茭白每天都要用掉不少。
“七块一斤的话,我就都要了。”
市面上的茭白十块钱一斤,但那是剥好了的,黎秋月给的价钱比零售价还要高一点,一方面是因为茭白的确新鲜,另一方面……她家的小老太太跟这个婆婆年纪差不多。
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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