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冀舟被她的眼神震慑得心里一惊,甚至对自己笃定的事实开始有所怀疑。他突然觉得她眉间的那颗小痣化作一抹血, 似乎在昭示着她的冤屈。
“于胭, 你拿我当什么?ATM?”他沉声说, 手上的力道却渐渐松了下来。
于胭轻笑了一下, 突然觉得他这个问题好没有意思。
从一开始,他不就是对她的目的心知肚明?况且,她也明确表示过自己的立场, 她要的是钱和庇佑。
怎么到现在, 连最基本的问题也要来问呢?
这就是人吗?在纷乱复杂的关系中容易忘记初心。
于胭咬着牙,她得承认在这段时间,她确实溺毙在他给的表象温柔中了,以致于她忘记了从一开始他就是个强势偏执的人, 他可以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也可以随时发脾气不需要给任何理由。
而现在, 她骤然惊醒, 醍醐灌顶般好像突然重新认清他了。
于胭点了点头, 尾音溢出一声轻笑, 反问他:“那赵先生拿我当什么呢?泄欲的工具吗?”
开心的时候, 把她当个宠物捧在手心;不开心的时候, 抽下皮带打她两下。
赵冀舟眼波浮动, 哂笑一声, 想起那事, 他怒火中烧,捏住她的脸,“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于胭觉得自己好累,她做了什么,她真的不清楚。不过她清楚的一点是,他对她没有半分信任可言,他甚至都不问问她这个当事人什么缘由,就盖棺定论。
于胭耷拉下肩膀,“您觉得我做了什么我就做了什么吧。”
她已经不想再争执了,觉得好累,反正他皮带都抽出来了,应该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吧。
可她这个态度,落到他的眼里就是在心虚,在变相承认她背着他偷情。
“张嘴,解释。”他周遭结了一层冰,眼中是彻夜的冷,强势地命令她。
或许,他也期许着她给一句解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破罐子破摔,让他觉得她自始至终没对他动过一点儿感情。
于胭眼中的泪滑落,她想,解释些什么呢?
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满意了。
她是受惩罚的人,她却连最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连解释辩驳的机会都不配。
她只能循着直觉张开干裂的唇,有气无力地说:“你们这种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你,你的朋友,其实从骨子里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个捞女。当然,这些我都承认,我没什么可隐藏的,从我跟着您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把自尊踏在地上碾碎了。毕竟脱掉衣服取悦金主开心就能有钱,有钱就能有一切,这个道理我好像很小就明白了。”
她嘴唇还在颤,说出的话没什么逻辑,“当然,我碰到了一个还不错的金主,照顾我,给我讨个说法,陪我过生日,还愿意哄着我,让我觉得我好像是被爱的那一方,让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我错了,我以后改。但其实,这只是你们这种人闲着无聊play的一环,你们享受把一个人捧到天上再拉进地狱的过程,享受玩弄人心、驯服人心的过程。”
她挑着眼皮看他,苦笑了下,笑自己是个傻子,“您应该很享受看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挣扎的过程吧。因为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不只会顺着您,我也有刺,所以您想要像驯服一头野兽一样驯服我,看着我爱上您。我越挣扎,越矛盾,您就越开心,越有成就感。甚至,在看到我退缩的时候,立刻给我个甜枣,让我觉得跟着您很不错,很不错……”
她喘了口粗气,得出结论:“但其实,归根结底,在您的心里,我不过就是个泄欲的工具、闲着无聊用来逗弄的宠物。而我能活到现在,得益于您在床上没什么特殊的癖好。”
赵冀舟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他要是拿她当个泄欲的工具,他何至于怕她被人欺负在圈子里帮她立威?何至于精心把名为“ideal love”的项链作为生日礼物送她?何至于忤逆母亲明里暗里危胁岑凌接受她?
他轻哂了声,原来在她心里,他就是这么个十恶不赦的形象。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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