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枫上去拉住她的手臂,皱眉:“姑娘,那里不是出府的路。”
这句话是用他本来的音色讲出的,那小女孩骤然听到这略带中性的男音,当即害怕又惊恐地转身躲开他的接触。
“你,你——”
沈雪枫放轻声音安抚:“我不是坏人。”
他指了指小女孩怀中的狗崽:“不过你带着这只狗,不出几步便会被人发现,若是听劝的话,你还是回家吧。”
小女孩执拗地摇摇头,抱紧怀中的小狗:“我已经没有家了,他是我最后的家人,若是今日救不出姐姐,我们就一起死在府中。”
沈雪枫双目微微睁大,好半晌才说:“……原来如此。”
杨府前院,酒过三巡。
姬焐捉着手中那支雕玉酒杯,指腹摩挲着杯面的花纹。
这种做工精良之物便是在朝中重臣的府中也极为少见,可这么一个小小县丞能凑出一整套,足见其背后有个不小的靠山。
席上不少人都已喝得神志不清,唯有他定定地坐在那里,耐心地把玩着那只小玉杯,不知在想什么。
身侧飘来熟悉的广藿香,沈雪枫捂住心口缓缓坐下,他谨慎地左右打量一番,随即低声道:“吓死了,方才险些被人发现,好在有惊无险。”
姬焐薄唇微抿,声线冷冷的,听上去喜怒不辨:“雪枫,我们说好了只分开一刻,为何离开这么久?”
沈雪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又道:“但我去后院帮那个妹妹瞧了,婚房内并无县丞新纳的小妾,也不知人被他藏去了哪里。”
姬焐没再答话,酒桌之下,他攥住少年的手腕,一直到宴席散去都没放开。
夜深了,府上的仆从引着宾客去往各自的院落歇息,沈雪枫蒙着脸乖乖跟在姬焐身后走,期间有几名醉醺醺的男子凑上来想与他搭话,都被姬焐默不作声地挡住。
杨府分为东西两院,大部分客人住在东院,剩下的少部分则去往西边,沈雪枫暗中观察了一会儿,暂时瞧不出这样安排的意图。
江南纪家与剑南何家的房间紧挨着,位于西院。
那何公子也是带着妻室来的,见姬焐冷着脸牵着沈雪枫从他面前走过,不自觉打了个酒嗝道:“纪公子,这么巧啊。”
姬焐睨了他一眼,只见何公子怀中的女子正抱着他给他擦着领口的酒渍。
这时何公子突然推开那女人走上前来,步调踉跄险些摔在两人面前,憨憨一笑:“纪公子也是第一次来蒴淮吧?想必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嗝。”
姬焐心情不佳,反问道:“比如?”
何公子伸出手虚空点了点他的脑门:“嘿嘿,嗝,大家都是来求药的,装什么?谁不想延年益寿、青春永驻……嗝!”
他还想迎上来再说几句,身边的仆从眼疾手快地搀扶上来,将何公子引去厢房:“公子喝醉了,莫要胡言乱语,还是早些歇息吧。”
那仆从悄悄打量姬焐的神色,只见后者容色不变,并未驻足,拉着他的夫人回了房。
沈雪枫一进门便将脸上的面纱扯下,从怀中取出几个帕子,里面分别包着不一样的药粉,一一摊开摆在桌面上。
“殿下,这些是我还没来得及分辨出的药材,不知里面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两人先去净了手,随后在桌前坐下,沈雪枫指尖拈起一点药粉,闻来闻去也闻不出什么名堂,最后他故技重施,打算用味觉分辨一下。
这时姬焐忽然探出手拦住他:“慢着。”
“……”沈雪枫眨了眨眼,头上的珠钗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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