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来的县令今日并未当值,大人您看……”
“哼,他倒识相,约莫昨夜去我府上走了一遭,把事情想
明白了,不敢再插手县里的公事,”杨县丞嗤笑,“不管多大的排场,到了我这儿也得夹着尾巴重新做人,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如此!”
县主簿连忙拍了一通马屁,将人哄舒服了。
讲着讲着,他又道:“江南道纪家的家主今日乘着马车在县中闲逛,说是,说是不打算挑地方开钱庄了,打算请几位大师来探矿。”
“探矿?”
杨县丞睁开眼,从摇椅上坐起来:“在蒴淮开钱庄固然是赔本买卖,他为何又想探矿?莫不是这县中有矿地不成?”
此言一出,两人对视一眼,忽然不说话了。
这世上能挣钱又合乎朝廷律法的买卖不多,采矿便是其中一种,若是此地真有矿产,这不是明摆着往自己手里送钱?
杨县丞心中微动,面上却怀疑地道:“不是都传这纪家是开钱庄的么,那家主哪里来的手段查找矿脉?你这消息究竟灵不灵通、准不准确。”
“自然句句属实,”县主簿哪可能会说自己消息不准,他压低嗓音,“听说纪家与江南沈家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沈家的矿产举朝闻名,若真如传言一般,也不怪乎纪家家主另辟蹊径,请人来蒴淮探矿了。”
他两人都是正经八百的岭南人氏,对江南道的富商巨贾不甚了解,却是实实在在对采矿一事动了心。
“想不到那家主看着年纪轻轻,倒能攀上沈家这棵摇钱树,”杨县丞思忖,“这样吧,今天府中办小宴,继续邀请纪湍来。” 网?址?F?a?b?u?y?e?????????ě?n?2??????5????????
县主簿得令,尊敬地退出房间。
日落之时,杨县丞果真再次见到了纪家家主。
这场小宴就是为了纪湍设的,却额外邀请了三四个旁的人,都是与杨县丞初相识的商贾,酒过三巡后,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席中无女眷,杨县丞挥挥手,只见院落中走来几名妙龄女子,个个俯首低眉,捉着酒杯便往男宾身上靠。
不知是不是得了指令的缘故,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姬焐来的。
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一旁衣着暴露的女人,蹙眉道:“县丞大人这是何意?”
“纪公子,这些都是我为公子准备的见面礼,”杨县丞看出他的不满,还以为是纪湍对这些女子不感兴趣,便大笑道,“今日众位妻室不在,各位都是男人,便也不必拘束了吧!若是不喜欢,我府上还有更多的美人任君挑选!”
姬焐后半程未动筷,酒也没再动过。
饭后,杨县丞邀他入房中谈话,言语中不免提到采矿一事。
姬焐目光冷然,坦然承认:“纪某的确与江南沈家相识,蒴淮是否有脉尚未可知,其余不便与大人多言。”
杨县丞一听,眼皮蹦了蹦,心道有戏:“不知纪家主与江南沈家的关系是?”
就见面前的人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块篆着沈字的玉佩,轻轻放到桌上。
“家妻正是饶州沈家的某位小姐,这便是证明。”
杨县丞眼睛亮了亮,刚要伸手去碰,却见姬焐面色自然地收回,笑道:“此玉是家妻所赠,纪某爱惜不已,不忍此玉磕碰半分,还望大人见谅。”
杨县丞语塞,心中冷笑,已然决定将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年轻人收为己用。
再倔的硬骨头落到他手里,也得变成听之任之的软柿子,只要喝了他的药,从来没有不听他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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