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悄悄松了口气。
他的小心思没有瞒过姜祈的眼睛,姜祈捧着他的脸,指尖落在他微微红肿的嘴唇上,看着他因为短暂失明而失神的目光,沉默了几秒,最后只是将他拥进怀里。
“我没有要丢下你一个人的意思,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上次在森林留下你一个人不是要把你丢掉,只是在给你选择的机会。”
“我很高兴,你会选择我。”
充满柔情蜜意的吻落在他的唇边,陆时脑袋晕涨涨的,没由来的心慌和悸动占据了他整颗心脏。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叙旧。
姜祈不满地看向门口,满怀柔情的脸瞬间变得冷酷无比,墨色的瞳孔氤氲着湿气,戾色翻涌而至,陆时握着他的手,摇了摇头:“你帮我把手脚重新捆起来吧。”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陆时催促道:“我想看看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丢在这里。”
大巫要放走夏安他们几个,肯定是跟酋长交涉过,既然酋长知道这一切,还趁着大巫不在的时候执意要将他捆起来,到底是为什么。
姜祈不情不愿地捡起一旁的藤蔓将他的手脚捆了起来,在陆时不停的催促下无奈地隐去了身形。
茅草屋又剩下陆时一个人。
姜祈消失的那一刻,他心里莫名地感到失落。
难过的情绪没有停留太久,他忽然想了想,这次放姜祈走了,他还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嘭”的一声,茅草屋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他的思绪被打断。
陆时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从他们模糊的轮廓来看,来的人大概有两个,但是从嘈杂的声音来看,门口应该还站着几个人。
酋长满脸疲惫地走了进来,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陆时,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他走近了些,按照一旁苗人的说法掀开了陆时的裤腿,看着脚踝上那枚冰蓝色的蝴蝶印记,瞳孔骤缩,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慌张。
苗人惊恐的声音响起:“他一个外乡人居然有大祭司留下的诅咒?!”
酋长看着那枚蝴蝶印记,目光逐渐晦暗,沉沉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危险的味道:“这是情蛊。”
苗人咽了下口水,看着陆时的脸上多了几分猜忌:“大祭司为何会选一个外乡人?”
陆时默默地听着两人之间的交谈,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愤怒地说了一声:“你把我绑到这里来,难道就不怕大巫怪罪吗?”
酋长似乎能听懂他说的话,面露几分愠色,用生涩的普通话跟他交流:“我是部落的首领。”
陆时感到很可悲,酋长在部落里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在部落集权制的生存方式下,大多数的族人并没有主观意识,而是服从作为最高领导者的酋长。
即使是受族人爱戴的大巫也会排在酋长的后面。
就像大巫明确地向族人表示过陆时是他的客人,在他离开部落的这两日里,不希望有人去打扰陆时的清净,可酋长命人将陆时抓起来时,他们还是选择听从酋长的话。
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酋长的脸色骤变。
一旁的苗人惶恐不安地冲向门口,看着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哆嗦着身子,颤声道:“要下雨了!大祭司又发怒了!”
有人慌忙地跑回家,有人跑进来躲雨,有人惊恐地尖叫。
“大祭司为什么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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